“哈——”沈著张嘴还要笑，见无人拥戴，难堪地打了个哈欠。
“都归去早早歇着吧。”凤氏开口道。
“如何样？”沈知言奉迎地再次问。
如此瞅了一眼沈莹脚上，公然是一双已经被踩脏了的沈绿新鞋。
如此想着这龙汤不知昨儿个多少人享用过，她可不喝，笑道：“怕那二道龙汤油花太大滑了肠子，我就免了吧。”
只见沈老夫人、凤氏、甄氏，乃至如是、如初、周姨娘都没上胭脂，就猜着世人都等那龙汤呢。
如是含笑着，接了斑斓手上的水瓢，舀了一勺水，先递给宗子长孙沈幕，“第一瓢龙汤，先送祖宗灵前供奉”，又取了斑斓手上的水瓢，“第二瓢龙汤，请老夫人先用”。
“再笑，就不给你们龙汤用。”沈莹年纪虽小，却明白今儿个百无忌讳，对着三位姐姐鼓起两腮。
如此逗趣道：“这龙汤还热甚么？万一紫气龙味，一受热，就蒸腾了呢？”
沈莹活蹦乱跳地说：“我专攻他下盘，二哥抱住他的腰，大哥揪头发，三叔带着周成乱喊冤，一点空档都没给他留！”
“噗嗤——”一声，如初先笑了。
“恰是，在不在，不过是一句话罢了。”如是拿着帕子，慢条斯理地擦裙子上被沈著喷溅到的米粒。
沈知言脸垮了下来。
“免死铁券……史乘上记录的，是一共有七等，”如此握着拳头抵鄙人巴上，回想着说：“公二等：一高尺，广一尺六寸五分；一高九寸五分，广一尺六寸。侯三等：一高九寸，广一尺五寸五分；一高八寸五分，广一尺五寸；一高八寸，广一尺四寸五分。伯二等：一高七寸五分，广一尺三寸五分；一高六寸五分，广一尺二寸五分。依着胡奶奶所说，我们老老老太爷的功劳直逼一等公，那他若得了免死铁券，不是一高尺，广一尺六寸五分。就是一高九寸五分，广一尺六寸。”
沈知行一手背在身后，一手捧着水烟袋，望着那四桶水，嗔道：“一大早就不准人洗脸、漱口，这大晌午的才返来。”
凤氏从速地嘘了一声，“又不是甚么光彩的事，值得如许张扬？”
如是、如此二人也忍俊不由。
甄氏忙去看沈著脖子，瞧见他脖子根有点发青，啐道：“又打斗！脖子都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