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君提着食篮,大步走近,二指夹住弓弦悄悄一拔,差点打到忆君的鼻头。恶作剧得逞,他哈哈大笑,震得树上枝叶闲逛。
尚显的态度么?子君细细回想,说话不太肯定:“没见他有多热情,不过也念着阿圆两回,再说十六郎老是那样的性子。”
忆君边梳着头,如泻乌发从她指缝划过。让她想起三年刚穿越来,头发还是干黄古板,看着毫无朝气。跟着她身材一天比一天好,本来枯黄的头发也变得乌黑油亮,以是说安康才是最首要,她悔怨之前没跟着舍友学瑜伽,说不准在房里偷偷练了瑜伽更有结果。
忆君眼里子君最棒,子君内心mm最令他高傲,来营中有十余天,逢着憩息几十处亲卫堆里闻声子君在夸他的阿圆如何如何。
见mm嘟着嘴做活力状,子君伸手掐一下她的面庞,像哄小孩一样哄道:“快别活力了,阿兄带了望仙楼的菜回家,去叫阿娘别筹办晚餐,我们今儿早晨吃这个。”说着他提着食盒进屋。
忆君隔着一堵墙,仍能闻声子君大声告饶,“阿娘,我错了,再不敢欺负阿圆,你把东西放下。”
这是做出了承诺,罗大婶喜笑容开,转头到东配房女儿拉起床,打发他们兄妹出门,目送他们拜别,站在青鱼巷口,她感觉身上的担子轻了一半。
想起了甚么,子君大声问道:“将军那边如何办。”
罗大婶熄了的心机又燃起来,对着尚显诘问一句:“十六郎打从那里来,倒赶了个早。”
罗大婶正盯着厨房清算地里才摘来的荠菜,这个时节,蔬菜绿叶菜真是奇怪物,不能华侈,闻声女儿的话她转过身风风火火冲到前头。
“阿娘,十六郎让我去长公主府上牵那匹马,再带上阿圆,约明天在曲江边会面。”子君提及闲事时也是一本端庄。
为此罗大婶非常忿忿不平,更是费经心机把女儿打扮着漂标致亮的,高调带出门,让那些低眼看罗家的人瞧一瞧,她的女儿现在好了。不但身子大好,人也比别人要美几分。
杏儿依依不舍将耳坠用绢布包好,放在一个荷包里,收到打扮台最内里的一个抽屉,撇了撇嘴嘀咕道:“那是女人没去,有你在,表蜜斯哪能入得了公主的眼。”
左邻右舍也有几位同她年纪差未几大的女儿家,大抵是嫌她一向病着,最后很少凑到一起攀友情。
忆君从正屋中间的角门出去,绕过檐下,后院是几间小小的屋子,一间稍大的当厨房,另有一间堆着杂物,剩下一间就是厨娘往的处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