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一帮亲戍卫得紧,那边世子夫人的亲信也是如临大敌,恐怕柳嫣然和忆君劈面起抵触,别说她们,扳连得夫人也要遭秧。国公府的下人们见风转舵,一蜂涌过来讲好话劝柳嫣然回房,逼得她不得不后退到花丛中。
一缕香气吸到鼻中,忆君忙推却,“真是对不住,我脾胃弱,降伏不了这类点心。”
说着话,他拨起阿圆的额发,那边光亮如初,浅笑指给阿嫂看:“阿圆上回磕破头,用的恰是这两样药,一点疤也没留下。”
忆君瞧过一眼后回身回水榭,柳嫣然的目光能生吞活剥她,头一回见面却似结下存亡仇恨。
世子夫人抿嘴笑,拉来女儿,另拿了一块糕点哄她,调侃道:“无妨,能降伏住小叔比甚么都要强。”
忆君温笑一下算是回应,目光投向湖里的鱼,不知该再如何搭腔。
世子夫人抱着磕破头的小珍娘闻讯赶到,扫一眼地上哭得梨花带雨的柳嫣然,对着面黑如墨的小叔从速告罪:“都是阿嫂不好,没看好阿圆mm。”
别人倾慕尚坤是她的事,忆君始终不肯陷在女人的争斗中。
尚坤本来的不快在看到侄女的伤势后,也化为乌有,从袖中取出一瓶疗治外伤的药,递到小珍娘手里,“让你阿娘给你敷上,不能留下疤。”
关于小叔的过往,世子夫人零散听到一言半语,打量忆君的同时她在猜想尚坤的爱好。
远处传来一声小女孩的哭泣声,世子夫民气系女儿,慌里镇静带着人去瞧,留下一半的亲腹留在水榭四周好生奉侍。
忆君轻扯他的衣袖,尚坤暴露笑容,算是放她们一马。
忆君等着无聊,在水榭内来回走动,说实话她也不敢到处走动,尚家远比她想像中要庞大,独善其身的最好体例就是谨慎谨慎。
尚坤气势全开,利眼扫畴昔,下人们噤若寒蝉,阿苒磕磕巴巴请罪,求郎君宽恕,身子抖如筛糠。
她再次细细打量这位大长公主府里一飞冲天的新宠,边幅生得美,姿势胆小,面色偏惨白,也是位不旺子嗣的主。
现在见小叔上心的模样,世子夫人对着忆君就如亲姐妹,晓得她身子弱,从正堂出来也不往远处走,就近挑了一处水榭命人摆上茶果点心,又命奶娘抱来女儿,边逗珍娘边谈笑。
柳嫫嫫至此再未曾开口说话,少了半只耳朵,人也变成哑巴,人更变得怪戾难缠。
她在那边轻顿脚,眼泪已经不争气流下,筹办前去水榭找忆君实际的,也被曲四郎带人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