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大婶心内嘲笑,早知如许,面上却带着笑:“阿萝进公主府是她的福分,可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公主也不能随便断了一对小后代的婚事。阿姐如果感觉难张口,让大郎去求小侯爷,早点放阿萝出来。”
摸索几次,冯阿姨干脆翻开天窗说亮话,“及笄礼只是个由头,我呢,至心喜好阿圆这孩子,青衣也喜好她,想着干脆结了亲岂不更好。”
正屋内冯阿姨盛装打扮,明显有备而来,备足了礼,新出的明前茶、市道上少见的丝绸、几样宝贵的药材,样样透着经心。
“只好了五成,还在屋里养着。”罗大婶言语中带着一分寡淡,也不再往下接话。
罗大婶很警悟地看了胞姐一眼,又瞅瞅外甥的神采,婉拒道:“阿圆办及笄礼是罗家的人,阿姐就不消多操心。”
留下青衣对姨母及表弟告罪,躬首做揖说了几句好话也拜别。
虽仍力粉饰,冯阿姨眼角飞扬,那股对劲瞒住不人。
“朋友是一回事,阿姐认不认婚约是别的一码事。”罗大婶死咬住不放。
感觉有点可惜,罗大婶浅笑:“阿圆还小,我要留她几年,还是不要迟误外甥。今儿话头提起来,倒让我想到大郎和青萝的事,是不是抽个空先给他们订婚。”
亲姐妹越说越僵,青衣出面安慰冯阿姨,子君也给罗大婶顺气。
子君满心但愿能够退得了婚事,见又泡了汤,也是心灰意冷,寻借口到街上寻同营军士,出门排解表情。
冯阿姨明天来到处碰钉子,耐烦也磨没了,变了神采道:“公主看上阿萝,又不是我硬把她塞出来。我劝mm还是省点事,免得触怒了公主,我们都没好果子吃。”
冯阿姨碰了个不软不硬的钉子,往下瞄儿子一眼,持续笑语:“一恍眼,阿圆也将近及笄成人。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她的生辰在玄月。我有个主张,到时两家合到一起给阿圆风风景光办个及笄礼。mm,你说呢?”
屋里的说话声越来越大,莫说是听墙角的杏儿,东配房的忆君都能听到一多数,心内叹道:情面薄如纸,罗大婶也不是非要青萝嫁给子君,实在是咽不下这口气。愈是孀妇难为,愈要心气高,吃了喝了上头能够短,唯独不能比别人矮一头。看来正屋这对亲姐妹大有撕破脸的势头。
从东配房到正屋短短几步路,罗大婶走得极缓,一步挨着一步,使得她身后的子君都不知该如何迈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