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玥璃决计粗着嗓子道：“用饭就不找你了。来，蜜斯我要存钱，你给我细心数数，差了一个铜板，要你都雅！”
白云间放下茶杯，道：“说。”
掌柜重新打量了楚玥璃一眼后，回道：“小人可做不得这么大的主儿。”
白云间看不出喜怒模样，叮咛道：“回府。”
楚玥璃点头，道：“你说吧，十个框里一共有多少钱？”
驴子持续前行，楚玥璃打了个哈欠，看模样有些昏昏欲睡。
掌柜看向楚玥璃，抱拳笑道：“蜜斯，承让。”
落日西下，男人们的吼声和小女子垂垂远去的背影，成为了一幅令人难以健忘的活泼画卷。很多人都在猜想，阿谁唱腔粗暴的小女子是谁？是否来自于以女子为尊的绮国？传闻要和绮国兵戈了，也不晓得是副甚么风景？哎……一想到一帮大老爷们去和女人们拼个你死我活，想想还真是既香艳又有几分打脸咧。
白云间捏在手指间的茶杯倾斜，洒落了两滴绿盈盈的茶水，烫了他的膝盖。他放下茶杯，淡淡道：“抱了？”
白云间在车厢里闭上眼，把玩着夜明珠，让那温和的光束在本身的手指间转动、缠绕。楚玥璃的歌声传进他的耳朵，仿佛留下了几颗沙砾，悄悄摩擦出几分令人不舒畅的烦躁，却也留下了难以摒弃的实在触觉，一如那女子留给他的印象——粗粝固执，如同磨刀石。
大师都瞧着这一景，颇感别致。
楚玥璃道：“你找人搬出来吧，数数查清楚，给我回话。”
掌柜看向那十个大筐，顿觉心惊啊！他在微微一愣过后，忙垂眸，道：“女人内里请。”
楚玥璃笑道：“我和掌柜打个赌，这十个筐中，一共代价多少？我若猜得准，掌柜不准扣我那一成的用度。若掌柜猜得准，我便给两成用度。掌柜，敢不敢？”
夜明珠掠过他被火烧伤的手指上，收回刺痛，他收拢手指，掩住了那夜明珠的光芒，却仍有微光从指缝里透出，一如……那名女子。
楚玥璃呵呵一笑，道：“行，买了你，还挺解闷的。”
掌柜命人将铜板用秤称，倒也等闲算出了数量，竟是四百九十两，高低浮动，不会超越十枚铜钱。
楚玥璃道：“让你家能做主的出来。”
楚玥璃骑着小毛驴一起晃到八方银庄，抄动手，喊道：“掌柜出来！”
掌柜被点名，屁颠颠地跑出来，见礼，问：“这位蜜斯，何事？”
隔着一段间隔，就瞥见楚玥璃坐在一头驴的背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甩着鞭子，赶着驴走路。而那头驴不但卖力拉起了长长的板车，载着十筐铜板，还得驮着楚玥璃，行走起来有些吃力，却始终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