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惜兰心烦意乱。这时候宫女来报,递上来封函件。翻开看罢,黎惜兰神采更加不好――是黎恭芳写来的,满纸让她从速将二皇子厉嘉念带回宫来好好抚养,必然要在封后圣旨之前。
三王爷府世子厉哲颜,是宫中的侍卫总管,刀剑相接那日,白日里都不见他的影子,是以三王爷府谋逆,对于旁观者来讲都不是无迹可寻……
不必多说,梁荷颂已经猜到了,除了哥哥那一派的人,恐怕不作他想。不过哥哥现在下落不明,恐怕此次行动与他无关。之以是这么必定,也是因为梁荷颂体味梁烨初,他不脱手则已,若脱手,毫不会答应失利,不会这么莽撞打动,不计结果。
按理说,姐姐她应当不是至心实意呆在宫里的人啊,除非……她是不得不呆在这里。皇上并没有逼迫她留下,那……
一道圣旨,一队御林军,三王爷厉鸿钧府当即查封!孙燕绥当日便被扣下,发配,黎惜兰也没能从孙燕绥身上晓得一星半点儿!
昂首看了看白茫茫的天空,梁荷颂常常感喟了口气。“哥哥啊哥哥,如果你晓得皇上身上流着蜀国人的血,你是否便可放心的放下谋反弑杀之心……”
黎恭芳想到冲动处,不由血脉喷张,咳嗽不止!直咳得脸红筋涨,方才停下来!缓缓地弱声道:
黎恭芳入室内,定了定气,略微静了一些。其夫人进屋来,不顾方才的事安慰了些,黎恭芳本是沉着之人、几十年来很少有动气,也是悔怨,因而道了歉。
略微沉着了些,黎惜兰才一团乱麻的事情中理清了些思路。
“若姐姐肯将孩子换返来,我也不会在这儿束手无策了!”
没,说,什,么!
梁荷颂一面心惊与后宫眼线之多,一面惊心于厉鸿澈和她本身曾经的处境,想起来,都后怕。只怪前任天子过于昏聩,才使得朝中宫中,内忧内乱……
黎惜兰心头有了个可骇的猜想:莫非,黎惜念是在顾忌爹爹,是怕爹爹么?
小公主生下才七日,竟然就仿佛听得懂人说话似的,黑-葡萄似得大眼睛,东瞅瞅西看看,仿佛屋子里的人都熟谙了似的,特别是对整日在屋里跳上蹿下来看她的一对儿毛茸茸的东西,尤其猎奇,捏着小胖手手,想去摸猫儿,但因为有人看着,她倒是一向没能如愿。
替厉鸿澈谋事的摆布臣子个个红光满面,为肃除游走于盛家、尉迟家的老狐狸三王爷而欣喜不已,唯有厉鸿澈,仍然愁眉锁着。
“你兄长的踪迹找到了,就在都城之郊的一处茅草房里。我们得从速将他转移走,不然过两天恐怕就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