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安年见皇上迟迟未叫厉哲颜起来,状似失神,忙小声提示了一句。“皇上,哲颜世子已经跪了好一会儿了。”
康安年微微抬了抬眼皮看了眼小福子。哲颜世子竟能这么早到?那得是多早就出的门!康安年忙跪下向“天子”告罪。
当朝阳又上升了一寸的时候,乾清宫殿门口出去个身量颀长的青年,仿佛从金灿灿的朝阳中走来的普通。
转头一看那火炉旁的“祸首祸首”,它正双前爪抱着一只狼毫大笔,嘴里咬,后腿蹬,已经咬下了一地毛!
梁秀士……
“皇上,要不要唤醒梁秀士陪皇上用早膳?”
梁荷颂返回乾清宫,前脚根儿方出了双菱轩,后脚里头床上的厉鸿澈就展开了眼睛。
“噢,快、快起来。”梁荷颂情不自禁伸手筹算去扶,伸到一半忙收了返来。她现在皇上的身子里,哲颜哥哥并不晓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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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鸿澈还为来得及细想,便俄然手腕被人一捉、一扯,她本可使工夫抵挡,但又怕暴露马脚,毕竟梁荷颂是不会工夫的,因而便任着倒了下去,一个天旋地转、一下跌入个……霸道的度量?
厉哲颜随规矩谦恭,但那深色和语气间却有着一层难以忽视冷酷。
厉哲颜本日进宫来,是正式领命接任御前侍卫总管一职的,是以,一会儿还要与侍卫副总管姜成献一起熟谙皇宫各处。
梁荷颂张口却不能挽留,只能眼看着厉哲颜步步走出乾清宫。装模作样地说了一堆她并不体贴的话,最想要说的那几句话却没能说出口。那几句话,但是在她脑海里回旋了好些日子的肺腑之问啊。
皇上常日里都起得非常早,这回竟然睡得这般沉。不过如许恰好。一想到一会儿要见哲颜,梁荷颂心下就忍不住冲动。
……
迟缓地眨了回眼睛,寒光从点漆般的眸子乍泄出来,厉鸿澈坐起家来侧头看了看纱帘外,乌黑稠密的长发一缕一缕滑落,垂于榻上。
“喵呜……”
看看天气,梁荷颂在等得有些焦急了。固然晓得厉哲颜必然会来,但是没看到人之前那心机还是孔殷得不可。
左盼右盼,梁荷颂终究比及了厉哲颜进宫面见的一日。昨夜宿在双菱轩中,今早梁荷颂起了个大早!天光还没亮,就起来洗漱更了衣,清算完了天空才初初拂晓。
陆全笙腹诽考虑完,抬眼便收到一束警告的目光——康安年怒看来。无声轻哼了一声,陆全笙并不觉得意。皇宫里,各有各的保存之道,他康安年也管得太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