贤太妃轻手重脚的跳上床铺,一下就瞥见了那一大一小的两条人影,低声嘀咕了几句跳下床,来到炉子边儿躺下。虽说春季了,但江上还是有些冷。
想到这儿,梁荷颂又觉有些被棍骗了的活力。
正想着,梁荷颂俄然被腰上搭着的长臂一搂,耳畔便逸来热气。
泉水似的声音异化这冷意从门口传来,梁纨后背一寒,昂首便见门开,出去个裙装妍丽的女子,一瀑黑发,与淡桃花色的裙底相衬,更显肌肤如雪、五官精美绝伦,只是那双眼盯着他尽是恨意,与她娇弱的仙颜不大相称。
除了梁纨之事,又多了哲颜的那句话。梁荷颂身子没动,但脑筋里已经神游千里。她更加感觉,与这个皇宫相干的统统人,仿佛笑容之下永久另有一层面具反对着,哪怕是你靠近的人也是如此。你觉得你看明白了,实际上你底子没明白。究竟哲颜说的“那件事”,是甚么事?到底是甚么事,能够让他那么安然、决然的放弃她,和孙尚书的令媛结婚?
“这他妈就是早膳?给猪吃的吧!”潘晟一脚踢翻了粥碗。
“皇上,您爱臣妾吗?”
梁荷颂侧着身背对着他,没吭声儿。
厉鸿澈凝眉。“睡觉。”
贤太妃想了大半夜未眠,直到靠近寅时,沉重的表情才有了些许睡意。床上两条人影又爬动了爬动,贤太妃尾巴毛一竖,前爪挡住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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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荷颂悄悄摇了摇贤太妃的小身子,见它翻着肚子躺在炉子边儿,半张嘴、伸着舌头尖儿滴口水。看着像极了中毒后垂涎模样。
满是手指头那么长的鲫鱼!又鲜又肥,堆积成山!它都一辈子都吃不完……好多鱼,好多好多鱼!它在鱼的陆地里跳来跳去,身边噼噼啪啪的满是活蹦乱跳的鱼儿……
“梁兄,那曦朱紫不是在皇上身边正得宠么?你但是她表哥!就算我们一时冲撞了,但我们并不晓得唱词儿的是她呀。正所谓不知者不罪,她也不至于这么吝啬吧。在皇上面前一句讨情不说就罢了,还骂我们甚么……甚么江上双王八!那神采也是丢脸,指不定还说了我们好话。”
梁纨心下暗想着,自是不会给潘晟说他们家与梁荷颂的新仇旧怨。三妹书敏死了,二妹书蕙又被囚禁着,梁荷颂她是清算完了都城的,清算到他们家门口了!
二人有些沉默。
“太妃娘娘……太妃娘娘……”
她晓得,那是她的仇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