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忙让她起来,对师玉卿笑道:“你姐姐与你老是如许多端方。”
翻开茶盖将茶碗移到唇边便要喝下去,目睹茶水将要碰触到他的嘴唇,师玉卿忽的眉心一皱,呕了一声,仓猝将茶盏放在身边的小几上,几乎打翻还洒出了几滴。
皇后欢畅的看着他一脸欢乐之状,指了指一旁欣喜的师乔煌道:“你姐姐晓得此事真真比谁都欢畅,一向盼着等你下朝亲身去给你道贺,没想到你竟先来了。”
惠妃没有说出的实话是,她确切不敢去紫宸宫,不是因为师玉卿男妻的身份,而是不敢招惹贺靖逸罢了。
苏锦点头称是,走出殿外知会內监让惠妃进殿。
师玉卿看着师乔煌欢畅,心底也是喜不自抑,“合该要先来给母后存候的。”
师乔煌闻言喜不自禁,朝皇后拜了拜,“谢皇后殿下。”
师乔煌心下甚喜,看了眼皇后福了福身子,“殿下。”
惠妃也不恼皇后略带讽刺的话语,点点头,将茶盏向师玉卿递了递,一脸等候的看着师玉卿。
师玉卿忙伸手拦住,捂着胸口道:“母后不消叫太医,我没事。”他说罢仍又干呕了一声。
惠妃点点头朝师乔煌谢了声,还是端着茶盏,声音中模糊有些哽咽,那副娇弱的模样看得皇后心底一阵恶心。
惠妃低眉顺目摆出一副惭愧的神采,“前次在御花圃中只因妾身的率性让太子妃受了鞭伤,心底一向过意不去,但一向碍于太子妃男妻的身份不敢登门报歉,现在听闻太子妃在殿下宫里,妾身在此与太子妃见面也不惹怀疑,特前来给太子妃道歉。”
皇后神采忽的一变,本来的高兴顷刻不见,皱着眉心腻烦道:“她此时来做甚么?”
“惠妃凌晨已经请过安了,此时来有何事找吾。”皇后肃着一张脸,眼神都懒得给她,声音之清冷听了让人寒意顿生。
苏锦面色突然变冷,对皇后道:“殿下,要不要让她归去?”
皇后眉心微蹙,不等师玉卿答复便道,“你找玉卿有何事?如果存候则免了,他是男妻,你是宫嫔无需这些虚礼。”
皇后忽的想起甚么,双眼一亮朝师乔煌使眼色,“但是......?”
惠妃听了还是劝个不住,眼角竟然憋出几滴泪来,师玉卿最怕见到女人的眼泪,不知所措的看向皇后,皇后瞧不起她作为皇子的母亲如此惺惺作态,想着她手里这盏茶是师乔煌亲身斟上的,应当无甚大碍,讨厌的摆了摆手,“罢了,玉卿受她这一礼罢,免得惠妃过不安生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