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婴眼神空茫地望着他,哑声道:“我惊骇。”
战后的城池白婴不是没有见过,只是没有见过抵挡得这么狠恶的。
“想哭就哭,别说了。”
安琢垂眸回想了半晌,说道:“唐三明实际上是隐世道派的人,来源很奥秘。他在精灵内部暗藏的时候,靠着风水推演术来解释西教的教义,精确推演将来这类事情本来就很轻易吸引一些狂热的信徒……何况当时精力处于被妖族弹压状况的精灵。”
不但单是为了嬴螭的死,安琢能清楚地感受获得白婴的惊骇和茫然,半蹲下来淡淡道:“这里始终是潘多拉,更多的人情愿把命交在你手里,而不是单单去看好处得失。”
“不,反之,我们都在你的捐躯计算范围内。”
“很多时候你没有多余的挑选,乃至要亲手计算好捐躯的挨次。”
“别管我是甚么投生的,孺子亦你跟我解释一下,你在的盘子都能让我门生捐躯了,你这战神的名头是不是得撸下来了?”
“你这么不负任务对得起本王给你封的天蓬元帅吗?两个你都带走,我要回禹都忙着整肃好内政再谈下一步。安琢你是留在西都调查基地的事儿还是跟我回禹都措置安铭的干系……我仿佛没做甚么伤天害理的事吧,你这是甚么眼神?”
“尊老爱幼乃良好品德,掐老头子我嫌欺侮智商,你如果跟我抢鹏鹏我就干脆撂挑子归去陪小媳妇去,老头子和鹏鹏都归你管。”
白婴险险被划伤,定了定神后,表示安琢放开他,淡淡道:“畴前有个强盗从一户人家抢了个梨送给他饥饿的小孩,被偷了梨的人家找上门来,杀了强盗,把梨从饿得快死的儿子手里又抢了归去,这个饥饿的小孩说,你为甚么要杀我家的人,抢我家的梨。”
白婴把眼睛埋在手内心,半晌,咽下满怀涩然,说道:“是不是你们这些人,都风俗了这些?必然要把捐躯看得很淡?”
两个兵士面面相觑,也只得无法回声行事。
白婴满不在乎道:“兽人的杀手都没能打死我,如果让一个小娃娃到手了,他们的脸往哪儿搁?”
“别说了。”
既然恶梦老是会醒的,为甚么不冒死把这里的结局写得完美一些呢?
帝纹岂是能等闲捏造?只怕比及这动静传往禹都,巫神殿十二大巫便要闻风出动了……到时白九婴重权在握,与那巫殿大巫,又是一场腥风血雨。
“也是个狠人。”白婴叹了口气,此时她闻声前面一阵鼓噪,街角一个十三四岁的精灵少年正被两个妖族兵士打翻在地,满脸是血地在地上抽搐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