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了我背你归去。”武独说,“不碍事,你生辰那天,就想带你出来喝酒,好歹成人了,又应了试,天然也会带你出来玩的。”
“礼单都在这里了。”郑彦说。
武独说:“别费事了,从速把人找到,归去睡觉,考了一整天的试你不累?”
“是我。”段岭的酒醒了一半,盘膝坐着,提起酒壶,斟了一杯酒,说,“殿下,我敬你一杯。”
“这边。”
郎俊侠微微一笑,把刀鞘放了归去。
“王山?武独?”牧磬四周看看,说,“这是哪儿?群芳阁吗?你们怎来得这么早?”
“人关在那里?”郑彦朝段岭问。
“嗯。”武独心照不宣,把两份考卷收了起来。昌流君又说:“现在如何办?总得想个别例吧?丞相如果晓得了,我们可得一起玩儿完!”
春夜慵懒倦怠,偶有瓦片声响,佃农也只觉得是猫。武独先是拉开一扇窗朝里看,一个女孩儿在操琴,一名文人在听曲儿。
“要去看看郑彦他们吗?”段岭酒饱饭足,才终究说。
“把稳。”武独忙道。
“二楼没处所了!”武独问过老鸨,昂首朝楼上喊,“下来吧。”
“渭城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青……”
“哦对。”武独拉开又一扇窗,表示段岭在外等待。
武独与段岭扶额,昌流君怒道:“被你吓死了!还喝甚么酒!逛逛走!回家一起罚站去!”
武独看着那龟公,不说话。
“走。”武独笑道,“喝酒。”
这时郑彦几步上楼,带起一阵风,坐到三人身边,将一个油纸包放在案上。郎俊侠则渐渐地走了上来。
武独占点不安,侧过身抬起手臂,最后把段岭搂着。
“是布儿赤金拔都和窝阔台写给他们的两封秘信。”段岭答道,把信递给昌流君,说:“你拿去呈给牧相吧。”
“东西是他替我偷出来的。”郑彦答道,“在东宫里。”
外头人影闲逛,灯光透过屏风,照出了五颜六色的彩光,投在两人身上,琵琶声起,此次唱的是阳关三叠。
冷风一吹,段岭背上满是盗汗,凉飕飕的。
段岭越想越感觉这个猜想是精确的,与昌流君约过报信体例,武独便一手揽着段岭的腰,几下上了二楼。
“不喝了。”段岭出了口长气,说,“再喝就醉了。”
两人走出房外,灯火灿烂透明,群芳阁莺莺燕燕,乐声四起。段岭脸上微红,想起早上的心机,俄然又想到方才开窗时看到的那场面,顷刻间脸红到脖子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