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任务是保护大陈皇朝,这也仅仅是任务,不是任务,要他尽这任务,须得以礼待之。李衍秋常常头疼,若兄长仍在,武独必须臣服。现现在他不平,不平本身,不平太子,不平统统的人,只服一个故去的英魂,放他走吧,颜面尽失,收揽他吧,他不乐意,当真是卡在半空,不上不下。
牧旷达倏然又话锋一转,说:“既知我情意,接下来的,猜想也不必多说了。”
武独哭笑不得,望向李衍秋。
段岭差点被噎死,喝了口汤,郑彦又说:“河豚炖的汤,吃过我做的菜,就是我的人了,明天早晨过了,咱俩就洞房去吧,归正武独也把你送给我了。”
武独:“……”
武独没有任何权势,现在的江湖,历经百年治世,早已名存实亡,哪怕全天底下的游侠堆积到一处,也再掀不起多少风波。
段岭已知启事,却仍假装不明,问道:“甚么事?”
大要上是尽忠,实际上则是共存。
又过好久,李衍秋开口道:“朕记得,传说两百余年前,有小我,脾气倒是与你极像的。”
李衍秋:“……”
“赏你饭吃。”郑彦笑着说。
牧旷达从杯沿暴露眼来,微微一瞥段岭。
“自打下山那一年起,你就从未将朝廷放在眼中过。”李衍秋说,“也不知是长不大的脾气,还是因为白虎堂就是这么教的你。”
外头昌流君咳了声,说:“相爷,郑彦来了。”
“恐怕不是你触忤殿下,而是殿下触忤了你吧。”李衍秋眉头微扬,答道,“皇儿不止说过一次,那日将你关起来,乃是为平文武百官之愤。待天下大赦之时,再将你放出来将功补过,也就是了。身为白虎堂传人,你与这江山乃是同荣辱,共存亡的干系,为何要与将来的一国之君负气?”
“陛下召你进宫。”郑彦朝段岭说,“这就走吧。”
段岭平生第一次吃到这么好吃的东西,藕有九孔,每一孔里酿的食材都完整分歧,只吃出了鲜肉、鸡肉、鱼肉、腊肉与火腿五种味道,且不知为何,酿过后竟然能片得和纸普通薄,内里还不散架。白菜芯也不知是如何做的,如花普通朵朵半开着。但最好吃的,还是小炒肉,咀嚼起来非常软糯,半点不腻,醋味平淡,咸鲜适口。
郑彦笑着抓了几把,还是放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