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宥说：“看来我来得早了。”
毕竟他与武独名义上一个是太守，另一个则是校尉，官级相平。而看牧旷达这么安排位置，已经筹算让段岭露面了。
昌流君瞥瞥郑彦，又瞥郎俊侠。最后还是段岭开口道：“昌流君返来了，但愿大师摒弃前嫌。畴昔有甚么恩恩仇怨，看在我面子上，先就算了吧。事情完了，你们再去揍他也不迟。”
“书阁上乱七八糟的。”牧磬说，“一堆陈年旧檀卷，多数也找不着了，忙过明天，我陪你找找吧。”
“韩滨见过你娘。”跟在段岭身后的郎俊侠低声说。
天气暗淡，韩滨打量段岭面貌，说：“想必你不是牧磬。”
余人都没有说话。
郎俊侠这才走了出去，园内四下无人，郎俊侠先是一一查抄了坐位，再来到段岭身边。仆人执灯笼出去点灯，郎俊侠便将段岭头上的那盏灯稍稍调剂了方向，不让灯照到段岭的脸。
“不早。”段岭说，“您请坐。”
“远在邺城，接到陛下驾崩的动静。”段岭的语气哀而不伤，答道，“哭了几场，与武独星夜兼程，赶回江州记念，本日刚到。”
“返来得急。”段岭笑着说，“明天刚到，来不及朝礼部报到，明日一早就去。”
“韩将军到――”
郑彦倒是先笑了起来，说：“我此人向来不记仇。”
只是劈面坐的，恰是韩滨，段岭还向来没见过他，此次须得好都雅看。
“太子殿下到――姚侯到――”
“你到牧相那儿去。”段岭低声说。
“人有悲欢聚散，月有阴晴圆缺。”段岭微微一笑道，“都道此事古难全。”
花圃内秋风吹起，落日鎏金各处，最早参加的竟然是郑彦，郑彦出去时，众仆人纷繁躬身，请郑彦入坐，郑彦却摆手表示不必跟着。
“该当没有。”郎俊侠答道，“认出来了不该是这反应。”
段岭晓得武独的意义是当夜还要趁机去翻箱倒柜地找东西，便与他早早入眠，至翌日午火线睡起。这天江州虽仍然要为李衍秋守孝，朝中却也按例，放了官员们一天的假。
韩滨拍拍段岭的肩膀，相互想起前情，段岭刹时就豁然开畅――客岁元人攻打邺城，段岭写信给韩滨，韩滨率军突袭，断了元军的后路。当时该当就是韩滨与牧旷达建立了互利的干系，见信以后，才承诺得这么轻松！
“本年的玉轮，也比往年的圆。”蔡闫说，“都说人有悲欢聚散……”
苏阀一见段岭便惊奇道：“王山？你如何返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