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独的气味窒住了,他的眼中溢出泪水,躬身接过玉璜,握在手中。
郎俊侠当场跪下,昂首看着段岭,嘴角微微扬了起来。
李衍秋本来心中有气,但是看段岭这副模样,气却没出处地消了,只觉内心酸楚。
“殿下呢?”李衍秋来到东宫,四周找段岭。
“牧旷达。”段岭说:“你可认罪?你勾搭韩唯庸,刺杀我爹,乃是谋逆之罪。”
韩滨面朝武独与段岭。
“你就算杀了我。”韩滨喘气道,“也无济于事,你没法向天下人交代”
朝臣这下才是真的魂飞魄散,如果李渐鸿,还可用招灵一类的说法来解释这子虚乌有的征象,但是一开口是李衍秋,那但是真正的死人重生!上头坐的是李衍秋,那棺材里躺着的却又是谁?!
顷刻地崩天摧,黑甲军如同一道海潮涌起的水线,踏动千万里江山,沧海桑田人间,朝着金銮殿前的上万征北军策动了冲锋!
“四叔。”段岭低声说。
“郎俊侠!”段岭顿时色变,失声道,冲要上前去,武独却一个箭步,冲到郎俊侠面前,只见郎俊侠仍直挺挺地跪在地上,闭上了双眼。
“臣企图行刺太子。”郎俊侠从殿旁走出,“犯下欺君之罪,更不知改过,实乃罪该万死”
哪怕群星尽碎,银河陨灭,天下归于浑沌之初。
“莳花?”李衍秋问。
韩滨一转头,刹时下认识地腿软,几乎跪倒在地,难以置信地回身,看着那人。
黑甲军震天吼怒,武独带着段岭,手持镇江山,冲向征北军的战阵。征北军甫一比武便不住后退。在黑甲军的庞大能力与信心面前溃不成军。
李衍秋向来没甚么端方,许了部下的东西也可收回。武独无法,晓得这是表示,只得点头。
本来蔡闫住过的东宫已被改换,置为冷宫,李衍秋于东北角立了新宫,让三名刺客轮番值守,并调来了很多黑甲军,住在宫内,听太子的叮咛。
谢宥答道:“是!”
皇宫正门回声而落,黑甲军卫士如同潮流普通涌入,排开。一骑抢先,把握万里奔霄,身着龙鳞黑甲,手持传国之剑――镇江山。
个别胆量大的,猜到了李衍秋是假死,但是明天变故接踵而至,大多数人已说不出半句话来,只是跪伏叩首。
李衍秋扫视群臣,又说:“蔡闫冒充太子,本有迷途知返的机遇,却授意乌洛侯穆暗害太子性命。更祸乱朝纲,天理不容,治凌迟之罪,曝尸三日,夷九族。因族人已灭,唯冯铎一报酬远亲,一同治死。此罪不得赦,但念皇恩浩大,其父、兄尸首免鞭尸之刑。暂收押天牢,择日行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