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请。”段岭说。
厅内觥筹交叉,又喝了一会儿酒,至深夜时,各自出来,上了车,耶律大石先走了,余下韩捷礼与耶律宗真。
段岭踩到袍襟,在袍子上一绊,半壶酒洒出来,洒了韩捷礼半身。
外头侍卫先试过菜,端出去时段岭又试了一次,方亲手端着出来,酒菜上齐后,里头耶律大石等人声音不大,听不到甚么。段岭心道真是费事,韩捷礼一向跟着耶律宗真,寸步不离,令他得空与耶律大石商谈,总得想个别例将他支开才是。
一圈侍卫跪下,此中一人说:“北院。方才从琼花院出来后,韩家便有人一向跟踪陛下,窥测陛下去处,为拦韩家跟踪的人,部属被阻了一阻,是以来晚一步,罪该万死。”
耶律宗真与耶律大石正说着话,看也不看韩捷礼,随口叮咛道:“看看琼花院内有无暂换的衣裳,借一套先穿戴。”
寻春坐在石椅上,一袭红裙铺地,悠悠然吹着笛子,段岭便在一旁看着。这笛声是召他来的,也只要他们会晓得。未几,笛声渐低下去,终归于虚无。
丁芝捧着酒菜过来,与段岭对视。
耶律宗真点头,恐怕四周另有埋伏,朝四名身穿夜行装的侍卫说:“你们是谁的人?”
“当真该死。”段岭赔笑道。
“回禀陛下,桃树。”段岭答道。
韩捷礼:“……”
“常日里都常备着了。”韩捷礼说,“车上就有,着我那伴当去取来。”
“朕送你。”耶律宗真朝段岭说,又叮咛韩捷礼:“韩卿先回吧。”
“谁?”段岭沉声道。
段岭顿时放下酒壶,给韩捷礼擦拭,韩捷礼的涵养却很好,肝火一现即逝,皱眉道:“段岭,可得罚你三杯。”
段岭没有说话,悄悄看着寻春。
“这是甚么树?”
刺客!他瞥见了一争光影,紧接着数声轻响,驾车人脖颈中箭,后又被一剑毙命,刺客一剑刺向车内,耶律宗真已从车窗跃出,那刺客追上前,长剑一弹,顿时绞飞耶律宗真佩剑!
段岭笑道:“韩公子谈笑了,常日里最靠近的,还是蔡闫。”
段岭点头,耶律宗真点点头,以眼神表示段岭放心便走了。
蒙面人再不恋战,飞身上墙,消逝在夜色当中。
段岭声音一到,耶律大石与耶律宗真便有了筹办,回到厅内时,宗真说:“方才你本身说的,自罚三杯。”
因而段岭自罚了三杯,耶律宗真笑吟吟地看着他,眼里很有嘉奖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