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吧。”李渐鸿说，“随你去那边。”
丁芝一躬身，退了出去，段岭喝了点水，用过些许糕点充饥，放下剑和弓，走出房去，超出院墙，远远地了望，见城中黑烟四起，便干脆翻身上屋，踏着瓦当，坐在那边看。
武独昂首，看着李渐鸿。
李衍秋长长叹了口气。
段岭点了点头，寻春又道：“以是，殿下，切勿以身犯险。有何事，请固然叮咛一声。”
“牧旷达说的？”李渐鸿问。
“这里顶不住了！”段岭喊道，“都朝城北撤――！”
“陛下？”牧旷达摸索地问道。
“元军来了！”
这是两年中第二次元军攻击上京，上一次也是将近入秋之时，相隔刚好一年。段岭当即背上剑，摘下客堂里吊挂的长弓，刚到天井，便看到巨石与火罐飞入，大火开端伸展。
“不臣之心若能科罪。”李渐鸿说，“这天底下不知有多少人早已死了，罢了，且先留他一命。”
李衍秋无法地摇点头，李渐鸿却笑了起来。
李衍秋站在角落里，透过窗格朝外看，傍晚时的光芒一条一条地射出去。
李渐鸿吹了声口哨，在殿内显得特别高耸，外头有侍卫排闼出去。
段岭猛地醒了。
殿内大臣俱眼望李渐鸿，早就听过北良王刚强的性子，公然如此。
李衍秋说：“你当。”
李衍秋说：“你本该听任昌流君杀了他，何必呢？”
“眼下千万不能动他。”李渐鸿说，“新朝未稳，川中士族占有，只得先行冬眠。”
“如何个说法？”段岭问。
李渐鸿只是不耐烦地听着，眉头拧成一个结。
“两天内。”寻春望向院中，说，“西川路全境光复，钟山九响，三王爷入主西川城。”
李衍秋答道：“定将视若己出。”
李渐鸿：“你当，不准再说了，就这么定了。”
武独答道：“重新到尾，他只说不做，没有证据。但他确有不臣之心。”
“没有。”武独答道。
陛下您为耶律大石守住了上都城，辽人报恩，乃是天经地义。
“将那家伙带出去。”李渐鸿说，“也是时候了。”
“我留你一条命，不是想看一个哑巴。”李渐鸿说，“赵奎的打算里，牧旷达参与了多少？”
“元人南下，十万马队围困上京，耶律大石求援！恳请陛下一解上京之围！”
“陛下。”牧旷达对峙道，“长幼有序，不成逾矩，哪怕是天家，也得遵循。”
武独退后一步，踌躇不决，当时，殿外大门敞开，信负气喘吁吁地冲进，跪在殿前，双手捧军报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