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闫:“………………”

所幸孩童的设想力老是丰富的,段岭已在脑海中构织了无数故事,它们纷繁层迭地涌来,旧的未曾自圆其说,便已被新的所代替,郎俊侠的职业也从妖怪到游勇再到富商最后到剑侠,换了无数次。

郎俊侠又说:“我考考你,在花样里学了甚么?”

郎俊侠不出声。

段岭把壶提下来摊凉,闻声榻上郎俊侠在咳嗽。

蔡闫等人学着行过礼,几次演练几次,先生又叮咛道:“君子讷于言敏于行,北院大王来后,须得少说,多做。”

巡城兵士走了,段岭松了口气,闩上门,回到寝室内,壶中参茶氤氲着一室香气。

“没有了。”段岭说,“我再偷……再买点返来。”

郎俊侠白净而结实的胳膊上,也有一个奇特的象形刺青,如同钟铭上的虎,这令段岭想起了昨夜的事。

“这是给你的。”郎俊侠递了个食盒给段岭,说,“尽快吃,小时候我娘就常给我做这个吃。”

“当然。”郎俊侠说,“这个家都是你的,但明天太晚了,改天我去集市上给你买点种子。”

段岭:“……”

“你没事么?”段岭惊骇地问。

段岭答道:“你好好养伤,不打紧,你在蒸甚么?我瞥见有糖,是好吃的吗?”

段岭非常担忧,不过郎俊侠还活着,统统的阴霾都为之消逝,还是令他很欢畅的,他坐在郎俊侠身边,看他臂膀上的虎头刺青,问:“这又是甚么?”

“不难受了。”郎俊侠说。

段岭便放下竹竿,跑出来,问:“你好些了么?”

段岭一脸懵懂,忙自点头,蔡闫那夜听闻兄长转述,段家甚为寒伧,连个仆人也未请,竟是少爷光着脚亲身来开门,还被揍过一顿,便起了怜悯之心。

郎俊侠答道:“我包管不会再迟来,昨日是我不好。”

段岭抱着郎俊侠给他的食盒,脚下不断,却在僻院外几乎与人撞上——恰是在往外头张望的拔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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