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岭不由得退后一步,那黑衣人踉踉跄跄,闯进了他们的营地。
“我有甚么能给你的。”段岭说,“被你带回家时,我甚么都没有了。”
段岭霍然明白,父亲身后,郎俊侠斩下了贺兰羯一只手,并获得了他戴在手上的佛珠。
那珠串是那边来的?是贺兰羯的东西?段岭看着它,武独解释道:“这是贺兰羯与空明大师的师父――行遵的遗物,可辟毒瘴,他摘下这珠子,意义是他为先帝报了仇,也正因如此,我才将解药给他。”
两人沿着山洞出去,武独找到党项保护,告诉赫连博回潼关府去,天已大亮,武独骑着马,与段岭下来,独自前去山洞的第一个出口。
“对!“段岭说:“匣子里装着甚么吗?”
段岭不敢接,看着那佛珠,武独又说:“不想要的话,顺手扔了。”
武独顺手接过,朝外头扔了出去,段岭下巴掉地,那但是金子!
段岭这么一说,武独反而难堪起来,摆摆手,表示不必再透露心迹了。
郎俊侠却再也不转头,就此消逝了,段岭在原地站着,再见此人,一时百感交集。武独上前翻开那匣子,内里是一卷薄薄的丝绢,仿佛另有空间可包容别的。
段岭内心庞大至极,那一刻,他又想起了父亲。
“你为甚么对我这么好?”段岭又问。
“晓得了――”段岭只感觉武独成日吃干醋的话非常好笑。
“没有!”段岭说,“你如何老是与他过不去,就是朋友,真的只是朋友。”
“武独,你对我这么好。”段岭说,“我实在没有甚么能酬谢你的,我……哎……”
“我叔呢?”段岭问。
段岭顿时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紧接着绳索到了底,将他猛地一扯,武独捆绳的体例非常奇妙,令他不至于被勒得生痛,巨力将他一下拽到洞窟边沿,段岭忙紧紧抱着钟乳岩,探头朝下看。
“王山,你是个薄情的人。”武独俄然说。
武独打量段岭两眼,说:“真的有伤害了,晓得谁来救你不?”
段岭一怔,望向武独。
这话反而问住了武独,他的神采如有所思,沉吟半晌。
他身上满是伤,双眼不安地看着段岭与武独。
段岭毫无辩驳的余地。
武独如同一只黑暗里的鹰,飘到边令白头顶,头下脚上一个翻身,朝他脖颈里弹了一发药粉,继而向上比了个手势,段岭极力收绳,武独便一翻,再翻,沿着绳索无声无息地翻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