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川，夜。
“幸不辱命。”郎俊侠答道，便退了出去，在门外听叮咛。
“刚从东宫过来？”李衍秋问。
“昨夜一向在想你这事儿。”武独说。
“恕臣直言。”郑彦喝着酒，随口道，“现在东宫，老是感觉仿佛缺了些甚么。”
“最好的环境。”段岭说，“则是四叔认我，将乌洛侯穆与蔡闫一并杀了，可接下来呢？”
武独眼睛发红，看了段岭一会儿，说：“今后这些琐事，还是我来吧。不……不把你当殿下，常日里也该是我照顾你，那天从潼关出来，我就这么想着。何况你跟着我，也没过上几天好日子……”
郑彦没有答复，漫不经心肠又喝了口酒。
凌晨阳光光辉，微风习习，山劈面的梯田上农户正忙着秋收。
郑彦皮笑肉不笑，说：“我来了。”
郑彦如有所思地望向外头晴空，李衍秋又说：“方才睡了一会儿，竟是梦见了皇兄，祭日时不来，这会儿倒是来了。”
蔡闫坐在案几后，面对堆叠起来的奏折，看了郑彦一眼，客气地答道：“郑卿先歇着吧。”
郑彦摇点头，叹了口气。
郑彦笑吟吟地，高低打量蔡闫。
武独：“有一小我，我可带你去见他，唤作谢宥，只要肯定你的身份，谢宥哪怕捐躯本身性命，也会护着你。”
“但你说得对。”李衍秋说，“东宫尚无太子门客，毕竟是不当的，自荣儿返来的这大半年间，有乌洛侯穆关照着，朝中琐事又多，一时便未顾上。此次迁都今后，须得让他好好安排。”
“喝！”郑彦拿着装酒的瓶，朝李衍秋表示，“我喝酒，你喝药。”
蔡闫一时候竟有点晃神，郑彦朝蔡闫微一躬身，不复先前醉态，袍襟扬起，施施然拜别，余下蔡闫在殿内发楞。
武独说：“天然不会，可你和他不一样。”
“天亮了。”段岭说，“你没事吧？不舒畅？”
武独微微皱眉，不说话了。
“你不像你爹。”郑彦说。
“明日就要大赦天下了。”郑彦拿着杯，摇了摇，说，“传闻一班小兔崽子们，都得放出来，看来殿下相称有仁心呐。”
郑彦沿着走廊颠末，一副睡不醒的模样，到李衍秋身边来坐下。
脚步声响起，非常仓猝。
“等谁？”蔡闫笑着反问道，“我倒是没有要等的人，郑卿又是在等谁呢？”
李衍秋眉头微微一扬，与郑彦一同望向走廊，蔡闫仓促转出，笑逐颜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