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熟谙我了？那我提示你一下吧，十几年前，我们是同住一条槐树街的街坊，我有一个姐姐叫江澄。想起来了吗？”
江澈冷冷一笑：“我也包管，我和你妈算账绝对不会连累你。”
“接下来，割那里好呢？左眼还是右眼？要不你本身选一只吧？”
这个提示非常有效，饶德生顿时有所了然地一震，然后声音有些发颤地抖出两个字：“……是你。”
“我找饶德生。”
与母亲谢素蕖一样，江澈很难接管姐姐的悲惨遭受。他最敬爱的姐姐，阿谁从小会说英文、会跳芭蕾舞、文雅如天鹅公主般的姐姐，不但被骗卖去南洋当了操贱业的妓-女，并且还是专门欢迎各国兵轮海员的那种最便宜的海水妓-女。他都不敢去想像纯粹柔滑如百合花蕾的姐姐会蒙受如何的折磨与磨难……
“是吗？很好。那现在临时先饶了你。不过，如果我等不到她返来，你要受的罪可就大了。”
江澈语气淡然的一句话，却听得饶德生魂飞魄散。在此性命攸关的时候，他决然决定保本身不保妈了，尽力从喉咙里挤出声音要求不已：“求求你，不要了，我不想变成瞎子了。好吧，实话奉告你，我妈她没有死，她就和我住在一起了。不过她现在不在家，去了四周的街坊家，入夜前应当就会返来了。”
除此以外，江澄还很聪明地无师自通学会了和胡同里的几个大男孩搞好干系，当他们弄破或是弄脏了衣服时，她会帮他们补缀或洗濯，让他们回家能够不消挨父母的骂。几次三番后，得了好处的几个大男孩天然变成了他们姐弟俩的背景和背景。江澈在胡同杂院的处境这才好了很多，不再动不动就挨打了。
江澈的声音像冰块一样寒气逼人：“对，是我。这些年，我一向在找你妈，不过却一向找不到她的人。我想，你必然晓得她在哪儿吧？”
因为他不明白，当年阿谁在槐树街大家都能够欺负的流浪小少爷，阿谁挨了吵架只会哭的软弱孩子，现在如何会变得如此强大刻毒。畴前都是他把他踩在脚下各种欺负，现在他却悄悄松松地只用一只手，就把他摔得鼻青脸肿，涓滴没有一丁点儿还手的余地。
天近傍晚的时候，半空中飘起了流苏般的疏疏雨丝。
“我妈……她……她……”
江澈自报家门后，饶德生更加清楚了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脸上的神采顿时变得错愕极了，也惊奇极了。
居高临下地望着瘫坐在地上满脸惊骇之色的饶德生，江澈冷冷地又问了一遍：“我问你的题目，你还没有答复――你妈现在在哪儿？快一点，我可不是一个有耐烦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