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男人就别怕!”邬如此在他肩上重重地拍了一下道,“挺起胸膛,像个爷们似的给你娘磕三个响头,现下你是蔺家独一的先人了,你可不能给夫人脸上争光!”

只闻声那庵主道:“你既无度牒(削发答应证),庵里实在没法收留你削发,且凭你现在的处境想买一份度牒也是不成能的。那东西少说也得花上五六百贯钱,你上哪儿去弄这些钱钞去?听老尼的没错,你俩各自寻个去处,纵使不在一块儿度日,好歹也有条命在啊!”

“爹说了,我们得好好活着,活着才气给他伸冤呢!我信庵主,也信那位蔺夫人是个好人。姨娘,您去吧!等我攒够钱了,我再去山西找您!”

“可我不想去隆兴……”

-本章结束-

“晓得了……”少年眼含泪水地跪了下去,行动迟缓地磕了三个响头后,起家随邬如此走了。明天他们将出发去千里以外的隆兴了,去了结蔺家夫人生前未了之心愿……

周氏鼻头一酸,清泪纵流,捧着她的小脸一时候说不出话来了。

说这话时,邬如此仅十三岁,当她再次提及这句话时,已经是五年后的某个傍晚,她跪在一堆新坟跟前,眼眶潮湿道:“夫人,感谢您这几年来待我如亲生女儿般的恩德和厚爱,如此定不负您重望,为您达用心愿,好好照顾少爷!”说罢她磕下三个响头,起家对中间呆立着阿谁十四岁少年道:“给你娘磕过甚了吗?磕过了就走吧!”

那庵主感喟道:“蔺家也不是非常殷富之家,靠着祖上留下的一点田产度日,你又何必难堪于美意人呢?这也是佛祖赐的缘分,不然你们也是遇不上蔺夫人如许的大善人的。你若不放心,那我也只好明日去回了蔺夫人了。”

“但是……”

凌晨的薄雾中,蔺家的马车垂垂远去。直到这一刻,邬如此才滚出了两行清澈的泪水。她晓得,如果她不主动承诺,姨娘是不会跟陈伯伯回山西的。她也舍不得姨娘,但是为了活命,也只得如许了。

“你瞧瞧,孩子都比你明白呢!眼下寒冬腊月了,若不及时寻个下处,你们娘俩如何度日?你若真不放心,那蔺家离这儿也不过半日车程,我经常替你去照看一眼也成,再者,你和云丫头都会写字,相互留个地点经常来往手札,那不就好了吗?快别哭了!你们娘俩式微到牡丹桥那火坑里去已经是万幸了,清算起眼泪,筹办明早送云丫头走吧!”庵主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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