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儿走近甄氏跟前,抬高了声音回道:“紫姨娘叮咛奴婢来问一声,二少爷是找到了还是没找到,大少爷都在那儿抱怨上了,说二少爷准是困在了白九儿的被窝里以是才……”
“紫穗说得是,”李思婵转头一脸温婉的笑容对紫穗说道,“二叔必定是因为应酬客商给绊了脚了,又如何会是去了白九儿的暖被窝里不舍得挪身呢?自家兄弟,当真是要相互多信赖几分的。我们且再等等,等等看二叔甚么时候返来,等他返来一问,大师内心的疑团不就清楚了吗?何必在这儿瞎测度呢?相公,你又健忘娘的话了?好生跪着吧!”
“路上了?哼!”温庭奉满脸鄙夷,斗肩一笑道,“也许啊,还在那白九儿的被窝里呢!我们家庭悦可真是个风骚人物啊!先是养了个赛金珠,后又有个闫三春,现在又跟那白九儿牵涉不清,真是应了那句话呀!那叫甚么来着?哦,对了!人不风骚枉少年呐!庭善,大哥说错没有?”
紫穗又解释道:“今儿是东京府那边来的大客商,说要订一艘海船,相公一早就出去应酬了。也许那客商贪玩儿,非拉着相公去喝个酒甚么的,一时半会儿没找着人也是有的。大哥你放心,相公心疼爹比心疼我们母子还心疼,又如何会为了一两项买卖迟误了给爹尽孝呢?也许已经在路上了。”
“行!”温庭奉不屑地转回脸去,“就等着看老二甚么时候返来吧!人家老三千里以外都赶返来了,他倒迟迟不到,看他待会儿返来的时候如何说吧!”
“真是一张褴褛嘴!整日地喜幸亏他爹跟前挑衅是非,他爹都卧病不起了,还没健忘在他爹跟前说庭悦的闲话呢!如何会让他天生了个少爷身,就他那么嘴碎的,路边乞丐才有他的份儿呢!”甄氏火大地骂了一通,然后转头叮咛五娘道,“再派两小我去瞧瞧,到底是如何回事?人去了大半个时候了,二少爷如何还不返来?”
“哼,好啊!”甄氏冷傲道,“老爷如果醒了我便去问问他,他如果肯见濯熙,我自会派人去接了她母女俩进府,只是眼下老爷还没醒,这一府的端方还在我手里,那她温濯熙想进温府,也就是两个字――没门!大姐,我看你还是别忧心这些无关紧急的事情了,好好保重你自个的身子吧!老爷既然把这后宅的事情交给了我打理,那我自有我的主张,统统不劳大姐操心的。”
“行了,”跪在温庭奉身边的李思婵悄悄地拽了一下丈夫的衣袖,低声道,“二叔返来不返来自有二娘管着,与我们何干?我们尽管做好我们的分内之事,旁的就不要去管了,你从速跪好,别那么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