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是孀妇,丈夫死了十几年也没再嫁,守着家里三亩旱田和两个儿子,坎盘曲坷过到现在,日子,不轻易。

“为啥?南疆的仗要歇了呗!年年如此,这一年一年的,也不知啥时候是个头儿。”邱铁匠感喟。

“爹晓得你担忧啥,唉……”

“女子呀,比来还练箭?”邱铁匠拍拍驴头,问的俄然。

“你咋总不明白我意义啊?!”真让人焦急上火。

“我甘愿不打铁,没饭吃,也不想兵戈,若不是这场子战役,那阿武也不会……”邱铁匠及时刹车,望向悠然。

高香叶与草香草一人拉着铁匠一只手,嘴里喊着外祖,外祖的,也不放。

悠然摆摆手拜别,走上乌黑的巷子,她心境烦乱,作为一个很少有这类情感的人,显得很不沉着。

见邱铁匠要走,稳婆带着孩子从屋里走出,稳婆不让他走,“天这么黑,咋走?”

“女子,你变了。”

“你这女子……我白日到的家,走一起,就听人一起讲,十人中有八个都是在讲你,你打人的事,状告高家的事……听了我就急了,连明天也不能等,我把驴车赶来,就是接你们归去的……”

“瞧你们!”李氏刻薄声音里透着气短,“前两天衙门就做主把东西还给她了,二两多银子,人家邱氏有钱……就是不知,咋还不还……”

邱铁匠没再拦着。

邱铁匠却很欢畅,“自本年入夏以来,铺子里的活越来越少,我来的时候,几近没啥可干。”

稳婆一见那灯就夸个不断,悠然及时打住,掂着橘色的灯出了门。

“花儿,你真不肯归去?”邱铁匠较着信了悠然的话,可还忍不住再劝。

点头。语气哽咽,“归去吧,家里另有娃儿!”

“爹,你哭啥?”悠然俄然动容,之前的难堪、不知所措全都不见。

见父女有话要说,稳婆笑呵呵将香叶、香草带出草房,去了本身的屋。

茅舍里暗淡不明,内里竟传来阵阵笑声,院子里另有辆毛驴车。

“瓜灯,瓜灯,和稳婆叫法一样,真刺耳。这叫橘灯,爹你看地上的光,橘莹莹的。”

悠然跳下驴车,将橘灯放入邱铁匠手里,点头。

“哎呀不说不说,归正,娘此后再不能和她来往,会感染倒霉的!那些东西,舍了也罢,权当喂狗!”

“小时候不爱,长大就爱了嘛,技多不压身。”

“爹来了!”悠然冲到稳婆的前面。

邱铁匠不让她送,悠然却对峙,“只送到巷子就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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