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郎没有说话,只将眼睛清凌凌地看着耿二。
耿二面上哂然:“便如老七所言,放了他们。”说罢,瞥瞥地上的女子,咽咽喉咙,“不过这……”
“得田郎一起照拂,妾有礼了。”女子款款施礼道。
“这地界,都快出剑南道了,另有山。”一人喝口水,点头道。
牛车一起摇摇摆晃,当内里的伶人累了不再吹打,宁儿听到农夫赶牛的呼喊声——已经出城了。她摸摸腰上,私藏的物事安然无恙,幸亏衣裳充足广大。
一阵吹打之声忽而沸沸扬扬传来,引得人们纷繁探头张望。只见石桥那边,一辆牛车装潢五彩缓缓而来,前呼后拥,吹打之人衣裳鲜丽,好不热烈。
门路在山间变得不平整,牛车的木轮硌在□的石头上,收回粗钝刺耳的声音。
女子娇羞低头,再问:“容妾再问,听田郎口音,是都城人士?”
“你……”女子完整觉悟过来,望着仍一脸笑容的田郎,两眼一翻晕了畴昔。
世人惊诧。
“都城的贵眷也来玩耍么。”待车队分开,世人群情开来。
田郎朝那边一招手,“齐了!”
门路入山渐深,走了一段以后,路上只剩下车队几人,四周林木富强,再不见别人。
“这么年青就有鱼袋,是京中哪个贵胄的后辈吧。”有人啧啧道。
女子含笑,却又微微蹙眉,轻叹道:“田郎有所不知,妾自绵州往京,一起上听人备言此地凶恶,本有怯意,何如姨母病重,实不忍教她空盼。幸亏路上遇得了田郎,不然至今不知如何是好。”
“娘子实在客气。”田郎温声道。
耿二转头去看财物,翻开一只箱子,将面上一串项链挑出来。
“嫁女?可杜大郎生的不是两个儿子么,哪来的女儿?”
崔氏见她顺服,非常对劲,让婢女给她涂脂抹粉,打扮起来。
“二位,听口音是中本来的吧。”草庐仆人提着茶壶笑道,“我们这地界,往东是山南道,往北出陇右道,山另有的是呢。不过要说山,本地的山确切多些高些,抱朴子葛神仙二位传闻过吧,他曾来采药……”
车内的女子纨扇半掩,伸出玉指悄悄挑开一角车帏。
“啧,你忘了,两年前杜二郎在成都殁了,他女儿就来篦城投了大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