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稹手悄悄握刀:“恰是。”
“我。”一个声音从身后传来。
“四娘,有件事,我在路上想了好久。”他说。
宁儿眼巴巴地偷瞄着,杏仁羹啊……她之前在家,最爱吃的羹就是杏仁羹……
杨四娘目光凝住,半晌,嘲笑:“如何,邵郎现在处境安稳,便来狐疑么?”
她不由瞥向邵稹,内心忽而有个模糊的期许,想从他那边听到些否定之词,哪怕是个神采……
邵稹一点也不拘束,喝一口汤,吃一口饼,嚼得非常苦涩;宁儿却明显拘束一些,进食姿势斯文,杨四娘俄然发明,她不住地偷瞟过来。目光相触,宁儿赶紧收回。
“宁儿。”邵稹神采间似有不豫,道,“清算物什,我比及别处去。”
邵鸫着她,晓得方才的事该跟她谈谈。但是那些事不是一时半会能说清楚的。
杨四娘柔声道:“小娘子累了么?妾备好了配房,安息安息如何?”
宁儿瞅瞅她,道:“多谢娘子。”
“不住。”
“生得真都雅,不愧是邵郎的表妹啊……”
出去的时候,出乎料想,阿谁杨四娘不见,门前却立着一群妙龄美人,看到邵稹,叽叽喳喳地围了上来,声音含娇带嗔,琳琅一地,“邵郎邵郎”地叫个不断,衣裙上的袭人香气劈面而来,宁儿几近要打喷嚏。
“来人,再为邵郎添一碗杏仁羹。”她柔声叮咛。
杨四娘朱唇轻抿:“邵郎畴前宿在此处,常常夜深,必食一碗杏仁羹……”
邵稹如有所思,对宁儿道:“如此,你去安息,我还要与杨娘子叙叙。”
宁儿听得这话,一怔。
她已经很累了,躺在榻上,却一向睡不着。
脑筋里乱哄哄的,她一点也睡不着,坐起来。
宁儿看看他,又看看杨四娘,没说话。点头,施了礼,陪侍婢而去。
“朱紫?”邵稹问,“何人?”
杨四娘的屋宅,陈列都不普通。宁儿睡的榻,褥子软软的,室中另有香炉,兰蕙般芳香。
“绣得真美。”她由衷地奖饰道。
侍婢骇怪非常,站起来:“邵郎,你好不轻易返来,怎不留一晚便走?”
开了门,天井里安好,几只雀儿从屋檐飞到地上,叽叽喳喳地寻食。
宁儿听到这话,讶然。
见宁儿出来,侍婢笑道:“小娘子,渴了么?我去给你斟水。”
提到杨四娘的名字,宁儿的神采微微一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