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罢了。”他慷慨一笑,“既然是宁儿小娘子所请,某自当赴汤蹈火!”说罢,举头而去。
邵稹见她对峙,也未几说。放下碗,替她抱来褥子,垫在她身后。
过了洋洲和金州,再走两日,商州的城池便已经在望。
但非常奥妙的,邵稹却并不像宁儿那样难过,相反,另有些许的……光荣?
邵稹忽而感觉宁儿比本身不幸多了。
宁儿低头喝着汤,俄然感觉邵稹非常温馨,抬眼看他。
目光倏而相触,邵稹莞尔,常日看着有些锋利的端倪,此时竟显得非常暖和。
你去商州好么?宁儿内心道,却说不出口。
宁儿愣了愣,不成置信地睁大眼睛:“怎会?此处我记得,我之前还来过,我母舅薛敬就是住在此处。”
“那……从西域返来呢?”
“另有一法,”回到马车上,邵稹道,“去官衙中查籍册,你母舅要迁走,此中必然记实在案。”
邵稹问:“你母舅迁走之事,未曾奉告你?”
“然后呢?”宁儿问。
那人拱拱手,退回门拜别。
宁儿也抿抿唇,持续低头喝汤。不晓得是汤太热还是心跳忽而变快,她感觉脸上有些烫。
“如何了?”邵稹对着那双眼睛,只觉有些非常,心微微动了动。
“无事。”宁儿坐起来,道,“又不是得了绝症。”
“萧郎……”宁儿望着他,泫然欲泣。
宁儿见到新衣服,眼睛放出光来。
未几,侧门翻开来,一个仆人模样的人走出来。
邵稹见状,亦是惊奇非常,上前道:“足下可知,这四周有哪家仆人叫薛敬么?”
邵稹停下车,望去。公然,这宅院是这巷子里最大的,光是前门就已经比别家宽广了很多。
萧云卿有些不甘心:“我的过所倒是明净,可我与贼行干系紧密,也怕去官衙呢。”
宁儿很小的时候来过这里,对商州的模样似是而非。西大街,安乐巷,她记得最大的屋子就是她娘舅的。
邵稹咋舌。
邵稹嘲笑:“恐怕就算你母舅曾给你手札,你伯父家也未曾让你晓得。”
邵稹跟路人探听了方向,一起驾车将宁儿送到安乐巷。
“再吃些吧。”邵稹皱眉道。
“这么大的事怎可说无事。且……”邵稹奥秘一笑,“我说了要我等亲身去了么?”
宁儿把汤喝完,苦笑道:“我真的吃不下了……”
邵稹也笑,声音低低的。
“薛敬?”那人摇点头,“我家仆人姓庞,娘子寻错处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