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陵在那边？”宁儿猎奇地问，“我父亲说他畴前曾游五陵，是好大的处所。”
宁儿开初听得耳根发热，她偶然熟睡，确切会说些梦话。到了前面，她回过味来，瞪起眼睛：“你又讹我吧？”
裴荣道笑着，却目露凶光：“这么多日未曾见你，还觉得你困在了哪位娘子的内室里。本日碰到我叔父，他说你去剑南剿匪立了大功。”说着，他拽过薛霆的马鞭，咬牙道“剿匪，嗯？薛大你可真出息啊！”
“问了，并无忽略。”说着，他持续兴趣勃勃地说，“那女子是真的美，隔着纱窗也能瞅出都雅来，可惜我当时太忙，未将她名姓细心记一记，转头就忘了……”
邵稹皱皱眉，道：“伤处倒未曾赛过，但睡得不大好，因为总有人说话。”
“嗯？”裴荣见他神采有些不对，讶然，“如何了？出了何事？”
宁儿这下才完整觉悟过来，哭笑不得，跺着脚：“邵稹！”
薛霆叹口气，望着远处的暮色：“家事。”
“真大！”她赞叹道，“比成都大多了！”
宁儿抬头看看，只见坊前牌匾上写着“崇仁”二字。
一夜暴雨以后，气候重新放晴。
邵稹摸摸下巴：“传闻那边都是海，他们每日曝晒，就变成了这般模样。”
邵稹笑得不端庄：“谁讹你。”说着，他凑前，一副憋着笑的模样看她，“你真的会说梦话？”
薛霆无法地听着，等他叨叨地说完美人，道：“文敬，我从剑南带回了一些在逃贼犯的名录，明日给你，务必细心查验。”
宽广的大街，一眼向前望去，竟是茫茫不知绝顶。两旁高大的树木如同卫士，前面各式百般的重檐飞檐，有的小巧，有的拙朴，时而另有高高的佛塔，在延绵起伏的屋檐中高慢鹄立。更壮观的，是街上的人。纵是在成都糊口过好久，这一起上又去过梁州、商州，大街上人来人往，可与它们比起来，长安的繁华竟是数倍不止。
薛霆勒住马，转头，笑了笑：“文敬。”
“那些都是昆仑奴。”邵稹说，“是从比岭南道、真腊还要远的处所来的。”
“这但是长安。”邵稹笑笑，说罢，忽而抬高声音，“稍后入城怕是少不得盘问，若不是问你，你不必答话，就算问起，依着过所上写的来答便是。”
邵稹笑道：“现在看能看到甚么？比及了城门前，不消伸脖子也看得清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