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会商了些事件，司户想起甚么，道：“是了，明日有驿使回京，驿所那边来问，长史可要送家书归去？”
薛霆峻厉地看了看他们，未几，朝大殿走去。
“恰是他！”司户笑道，“石辛部东迁，此人乃是豪杰，路上几番遭受扰乱，都是此人领着人打退的。”
薛霆讶然，正要说话，天子摆摆手，道：“不必急于答复，归去好好想想，方才说话唯有你我，不过闲谈罢了。”
“晓得么？传闻安西多数护要换人了。”
裴行俭点头，道：“倒是个有本事的人。”
裴行俭点头。
薛霆离弛禁中，出宫门的时候，看到了裴荣。
西域庭州,秋风将胡杨的叶子染上了金色,与蓝天相衬，灿艳夺目。
“回家？”裴荣鄙夷地看他，半晌，却似俄然明白，莫测地一笑，“急着想去看你家小表妹吧。”
“那谁会去？”
“除非甚么？”
薛霆心中一动，想了想，挑着最保险的话答复：“禀陛下，薛霆之志，乃在报国，辛苦不辞。”
薛霆晓得天子指的是甚么。当年，父亲本来能够留在京中跟从太子，前程大好。但是他的祖父俄然病重，父亲没法，只得陈情请调回籍。
说实话，天子一番言语，戳中了他的苦衷。
但是，薛霆感觉，这不是他想要的。
裴荣却追上去，嘻笑道：“别急啊，我跟你一起归去！我也要看看大美人！”
一年畴昔，又来一年。
二人都当值一夜，裴荣的黑眼圈比薛霆要深，打了个长长的哈欠。
去西域！一个声音在内心吼道。
“你表妹如果生得粗眉小眼嘴边一颗大黑痣，我也会感觉这跟她没干系。”裴荣意味深长道，“可不巧，你表妹是个大美人，上回几个弟兄去你家里，返来都快得了相思病，我就信了。”
“是啊，我恰是感觉此事蹊跷，谁升上去也不会是他，除非……”
“此事我也正想问一问副都护，是否将他落籍？”
“前不久在吏部传闻的，突厥和吐蕃闹得凶，匹娄公管不住那些大小胡部，又大哥了，上奏请辞呢。”说着，他朝远处仍然灯火透明的大殿抬抬下巴，“看看，陛下和各部大臣现在还在会商此事。”
“你安知？”火伴问道。
长夜轮尽，曙光拂晓。
薛霆保持着脸上的安静，白他一眼，调开马头：“随你如何想，告别。”
“谁要带你归去，滚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