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踏入了凤家的大门,卿尘此时才彻头彻尾的明白,她和凤家,怕是永久也分不开了。
卿尘晓得是在问本身,答道:“北疆附属北晏侯统领,四藩之事息息相干,一发而动满身,细枝末节亦可影响大局,是以将四藩的奏折不管何种总归一类,以便皇上查阅。”
卿尘想了想道:“回皇上,方才看施助司的奏本上说,此次瘟疫染者‘头疼身痛,憎寒壮热,咽喉肿痛,高热昏愦,不知人事,十死八九’,而最可骇的是其分散敏捷,感染性极强。疫情既已产生,施助司只治不防是以才始终节制不下,应抢先将疫区封闭,身在疫区的百姓亦要严令制止群聚,以免疫情持续伸展。奏本中‘瘟神捣蛋,阴阳失序’之言,实属无稽,百姓多求拜巫医萨满胡乱诊治,才会耽搁病情,若不及时遣派医者分发药物,怕是更加担搁。另有,已死的病人要妥当措置,最好是火化,以断瘟疫之流窜。”
长襟广袖的明紫色宫装,剪裁得体收腰曳地,暗金斑纹回旋其上,流利缥缈,将镜中人冰肌玉颜映的高华明艳,与常日在延熙宫的闲散迥然分歧。卿尘不太风俗的动了动,长发沉沉的向后坠去,叫人随时随刻都仰起脖颈。她回身道:“不舒畅。”
卿尘屈膝施礼:“皇上。”
看着镜中一笑,她跟着那矗立松散的衣领挺起家子:“走了。”回身随早已候在内里的内侍往天帝看折子的西宣室而去。
卿尘惊悚,仓猝说道:“此时请这类旨意岂不是自找费事?”
夜天湛在听到圣旨的那一刹时,温润的眼中前后掠过千百种情感,眉间较着的紧起一道皱纹。他看出卿尘神采不对,柔声道:“卿尘,父皇如此恩情,你这是如何了?”
“赐婚?”卿尘心中微怔,夜天湛悄悄看着她:“不错,我方才想过了,或许也唯有请旨赐婚方可还你自在。”
手中的旨意,应当说为那条路翻开了光亮的入口,既然已经踏上此路,便没有瞻前顾后的来由了。夜天湛刚才的话语在心中化成极深的感喟和担忧,卿尘渐渐将手中圣旨收好,再昂首时,太极殿巍峨处夕照余晖的云光,缓缓映入了她一抹淡定的浅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