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天凌微微闭目,忍下喉间一股非常的腥甜,说道:“不必,此事无需张扬,军中的确有人与突厥通风报信,不然不成能将我们一举一动摸得如此清楚。”岂止是清楚,他眼中出现深深冷意,他同十一乔装离军之事对方竟都晓得,莫非真的是迟戍?
夜天清惊问:“四哥受了伤?”
待清王出帐,夜天凌闭目养神略事调息,胸间几次袭来的剧痛逐步和缓。
“谷兰王败走叶撒城,意在等候休斜王援助,我们务需求在乌浒河毁灭休斜王军队。”夜天凌道:“此战要胜在一个快字。”
饶是夜天凌清寂的目中也闪过惊奇,十一更是一惊:“迟戍投敌,这如何能够?” 迟戍自圣武十四年起便曾数次跟从凌王交战突厥,因对漠北地形了如指掌屡建功劳,乃是颇得凌王信赖的一名军将,随军十余年的人,岂会有投敌之举?
夜天清道:“现在雄师汇合一处,一一击破,他们毫不是敌手。”
夜天清看着地上血迹长叹一声:“幸亏是四哥领兵在前,不但无恙反而大败谷兰王,这几日策应不上,真是让我捏了把汗。接下来这仗,四哥如何筹算?”
莲妃转头,淡淡说道:“没甚么。”声音清漠,如她的眉眼。
“初入漠北之时,已有多日。”
“启禀王爷,”忽有将士入帐来报:“有凌王爷那边的动静了!”
她看着帘幕翻飞外的江天,神情冷酷,眸中一片空澈。容颜上渺远冰雪的色彩有种摄人的崇高的美,她只是温馨的站着,纵衣衫飘荡恍若洛神临水,却有入骨的清冷酷在周身。
“甚么?”夜天清猛的昂首:“说!”
十一在身边深思一会儿,俄然说道:“四哥,事情蹊跷,即便是迟戍叛投了西突厥,那日追击我们的却仿佛并非射护的军队。”
“你肯定他投敌之意无误?”
似是未听出他话中之意,夜天凌微微抬手:“当务之急是面前一战。”
雄师初入漠北,熟晓得路的平虏中郎将迟戍俄然不见了踪迹。漠北动辄荒凉成片,地形艰苦庞大,非熟知之人难以引兵,现在十八万人行军数日,却迟迟不能按原定打算与四皇半夜天凌所率之军汇合,大家心中浮着隐忧。
此时一艘鎏金溢彩的丹凤飞云舟自帝宫驶出,前后各有八艘略小的虎贲舟船随护,以明紫广帆开道顺水,缓缓转入楚堰江正江,向西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