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场中轻尘飞扬,寂静无声,映着点点铺洒开来的晨光,玄甲摄人,兵戈耀目,军威如山。
夜天凌一到校场,大将唐初同江水郡督使便自点将台迎上前来,“殿下!”
夜天凌微微一笑:“我看你这几日是更加偷懒了,前些时候还闹着总要出门,现在倒安份起来。”
夜天凌触到她的眼神,心头微微一荡,静阳暮秋风中回暖,在他清冷眸底洒下和顺淡定,浮浮沉沉,“发甚么呆?”他笑问。
这日却不知为何,夜天凌起家后见卿尘懒懒地窝在那边不动,半睡半醒朦昏黄胧地看着他,他伸手抚了抚卿尘散在额前的发丝,俯身问道:“如何了,明天不跟我去校场?”
“但是又过了几天了。”卿尘不幸巴巴地托着腮,看着他。
“但久攻不下,粮草补给都将更加艰巨。”卿尘说道:“这临安关,不破也得破。”
“嗯?”夜天凌看着案前文卷淡淡应道。
夜天凌登上点将台,唐初抬手施令。
卿尘和斯惟云同时看往夜天凌。
案上散放着南宫竞本日快马传书,雄师兵攻临安关数次不下,两边皆有毁伤,卿尘心中出现丝冲突的苦涩。
纤眉高挑,卿尘转眼娇媚,挑衅道:“就是想,如何?”
屋中笑声轻扬,秋叶随风,金灿灿的沐着阳光翩跹而下,舞尽缠绵。
“最后还不是都被你给否了,害我白操心,再不管了!”卿尘道:“坐得久了会冷,得出去活动一下才好啊。”
时候虽极其紧急,但青封两州终究有望得以保全。人定胜天,这破山开渠之下,是两州百姓数万性命百年故里,亦是泽被蜀地功名千古的浩大水利构建,思之便令人热血沸腾。
夜天凌倒也不追,只负手闲闲走去,戏谑道:“还怕我看?”趁卿尘闻言脸红,身形一动便将她逮到怀中,反手掩了房门。
“你?”夜天凌发笑:“你明天刚和唐初热火朝天的将我此次行军方略大肆研讨了一番,各说各有理,哪偶然候画眉描绣?”
唐初抬眼一扫,扬声问道:“何故缺了一人?”
十一这番 “逃婚”可真不枉此行,卿尘扬头向着湛湛秋阳呼了口气:“哈!多日未见,还真有点儿想他了呢。”
夜天凌替她将被角轻掖:“如此便饶你再睡会儿吧。”
卿尘似笑非笑瞥了他一眼:“我安份,你岂不是费心?”
“不错,若要保两州无恙,唯有这道河段可行。再往下流,水分两渠汇入他途,便无用处了。”夜天凌通俗的眸底锋锐微绽,唇间掠出一刃淡笑:“待我亲身引军陪那西岷侯练练兵,给你看出好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