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轻声说道:“不去。”
“你?”夜天凌发笑:“你明天刚和唐初热火朝天的将我此次行军方略大肆研讨了一番,各说各有理,哪偶然候画眉描绣?”
卿尘抬手抚上他的胸口,柔声道:“四哥,不管身边事情多忙,还是身子最首要。”
“雄师兵在上风,破关不过是个光阴罢了。何况,虞夙亦会让他破。”夜天凌淡淡说道。
夜天凌倒也不追,只负手闲闲走去,戏谑道:“还怕我看?”趁卿尘闻言脸红,身形一动便将她逮到怀中,反手掩了房门。
这一步棋安排在蜀中,事事料先,环环相扣,也是非常关头之处。岳青云到任以后,清算民生勤练兵马,倒真未孤负夜天凌一番赏识。
“嗯?”夜天凌看着案前文卷淡淡应道。
夜天凌仿佛晓得她在想甚么,将她的手握在掌中:“早就不碍事了,我自有分寸。”
自那今后,夜天凌下了严令,不准卿尘再靠近那火药分毫。令出如山,从斯惟云到冥执大家严守,自到山边去改进实验。
卿尘站到夜天凌身边,看着军机图上广宽国土,目光落在蜀中古浪河,“四哥,如此不管如何也要引西岷侯出动,在此处渡江了。”
唐初抬眼一扫,扬声问道:“何故缺了一人?”
“殿下,王妃!”斯惟云自外出去,行动仓促,神采似惊似喜,身上风尘仆仆,明显刚从定峤岭赶返来。
斯惟云道:“七分硝,三分硫,不消柴炭而加清油、桐油、浓油、黄蜡、松蜡及干漆。初时也只能像那日在别馆一样炸开些疏松山石,厥后我寻了蜀中一家善作烟花的老工匠来,他研讨过后,便改了些工艺,一旦扑灭,当真石破天惊,开山辟岩如无停滞。只是那引信和烟花的引信分歧,老工匠还在改进,克日实在辛苦冥执了。”
夜天凌一笑,伸手握着她:“此处离东蜀军驻地太近,何况本日内里风大,你在这里陪我不好?”
夜天凌替她将被角轻掖:“如此便饶你再睡会儿吧。”
唐初点头,回身道:“殿下。”
夜天凌微微点头:“五旬日,只少未几,且不能迟误大堤完工,你去吧。”
“我去看看他们弄的如何了吧。”卿尘将目光从铜炉上空昏黄活动的热气中投向夜天凌。
夜天凌目中掠过一丝微冷的光芒:“知己知彼,百战不殆。那西岷侯善勇无谋,一举一动尽在我眼中,十五万雄师又有何惧哉?待他兵葬壅江,才知悔怨莫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