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晓得斯惟云刚正松散,是个非常固执的人,劝而不得,只好说道:“待其间之事落定,不管这渠坝另有甚么未曾结束之处,你必须安息些光阴,昨日我说的方剂先服用着,好好保养。”
虞夙宗子虞呈率西路叛军猛攻幽州,幽州阵势平原开阔,不易死守。十一皇子率幽州将士化守为攻,与叛军多次苦战,将虞呈叛军生生阻于城外二十里。两边日有交兵,战事不定,几次多变。
身形未稳,背后杀机袭来,猝不及防时颈间轻电般带过一丝冰冷,转头处,见那北晏侯密使手中寒光闪过,白练耀目,锋芒之上那抹的鲜血,变成了他看到的最后气象。
这恰是岳青云率军追至,前后夹攻,东蜀军残部已入合围之势。一方初逢大败,兵疲马倦;一方乘
目所能及之处,壅水大坝截江而立,十二道陡门交叉漫衍扼于各处,分水湖蓄水拦洪,安澜渠穿山过水,蜿蜒长流。
失之毫厘,谬以千里。
各处动静传至帝都,举朝惊忧。
廖商勇猛善战,此生经历大小战役无数,极其自大,本日虽经惨败,却仍不将敌手放在眼中:“以巧为谋,幸运得胜,何足称道?现在既狭路相逢,恰好一较高低,让老夫看看你究竟有何过人之处!”
廖商兵取扼于雍、渊两江咽喉处的江水郡城,江水郡督使岳青云拒不顺逆,率将士两万迎击叛军于丰岭,寡不敌众,且战且退。
安静了好久的壅水刹时卷起洪浪吼怒吼怒,再不复昔日和顺风采,仿佛要毁灭统统,狰狞万分。
壅江大水,沿江重镇本来绝无幸免,东蜀军众将士很多本地人氏,此时听得青封两州竟然无恙,多数暗中松了口气,惨败之事倒成了其次。
称病不朝,暗中入蜀,筑堤蓄水,练军调兵,统统都行得极其隐蔽。夜天凌将西岷侯一举一动看在眼中,但连朝中近臣也鲜有几人晓得他已到了西蜀,多少人还在猜想凌王失势,乃至更有凌王已被天帝软禁的传言。
夜天凌淡然道:“本王遣工匠军民抢修沟渠保全青州封州,并不筹算赤手送与侯爷反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