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尘不待他问，便说道：“东西我笑纳了，事情便偶然候让四哥渐渐说给你听，到时候方才你问我的也就明白了。”
“甚么东西？”卿尘问道。
夜天凌回身，握着卿尘的手放开，却揽上她的腰间，目光核阅她的眉眼渐渐落到了她手中的串珠上，愣住。
“逼迫虞呈急于建功，引他出兵。”十一接着道：“这动静最好是从燕州那边过来。”
十一呵呵一笑：“他胸中那股气憋到这份上，届时定如猛虎下山势不成挡，我自有重用他之处。”
北风萧索，她的目光追跟着长野夕照微微有些恍忽，收回来落在手中的串珠之上，她一颗颗拈着那冰冷的珠子，如有所思。俄然手边一紧，袖袍下夜天凌握着她的手不轻不重加大了力道，叫她感觉微微有些疼，却拉回了游离的心神。
总不把我当作大夫，实在我不比这天下任何大夫差，这病在这里治不好，此话我只奉告你，你该信我。”
卿尘压着衣衿的手微微一紧：“能，他比任何人都固执。”
夜天凌昂首望向已经黑下来的夜幕，深眸入夜无垠，再没有说话，只是挽她往他们歇息的营帐走去。
卿尘撑不住笑了，十一亦笑道：“我看还是招了吧，倘被带到神机营去审那可吃不消。”
十一俄然在她刚才的话中想起甚么：“你说在这里治不好，那就是有能治好的处所？”
夜天凌终究紧起了剑眉，沉声道：“我不会给你机遇。”
十一顺手接过她递来的貂氅，却没有披上，目光往她眼底一落，将手一伸：“还我。”
隐含着和顺的话被他用如此霸道的语气说出来，卿尘眉眼一带流出娇媚的笑，她悄悄靠上他的臂弯，嘴角的弧度越扬越高，终究笑的肩头轻颤。
进了营帐夜天凌再也没有提起这件事，直到卿尘忍不住问他：“四哥，你不喜好？”
不过斯须，身后传来轻微的脚步声。他开初并未在乎，但来人一向走至他的近旁，贰心底微动，俄然回身看去，倒将那人吓了一跳。
情到深处即生忧怖，她确切是怕，却不是怕生命的灭亡。这类怕，无处可说没法可说，悄无声响地盘踞在一处，似有似无，她往心底深埋着不去想，不去想便当没有，却被十一一眼看出。
夜天凌苗条的手指在案上轻扣，堕入沉思，稍后道：“虞夙生有两子，宗子虞呈率西路叛军，次子虞项但是随他在燕州？”
十一靠在案上闭目，神情略有些疲累，再展开眼睛，对卿尘道：“你内心惊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