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光余在玄甲侍卫的押送下登上城头,看着面前沐浴在晨光中坚冷的背影,身心俱震。玄甲军令人闻风丧胆的力量便是来自此人,轻而易举攻取定州,使数万守军刹时兵败至此的亦是此人。
夜天凌道:“李步此人我知之甚深,即便给他机遇,他也不敢对我脱手。何况这两日雄师猛攻之下,合州将士军心早已摆荡,连李步本身都在忐忑之间,城中看似是险地,实在并不敷为惧,我内心稀有。”
祁门关固若金汤,白日另有军报西路雄师仍被阻于关外,怎会半夜攻至定州!而此时定州虎帐已有半数堕入火海,神机营的玄甲火雷每发必燃,四周生乱,竟叫人感觉定州已然合城沦亡。
夜天凌道:“既然清楚,你深夜把我军前大将都调来帐前,做甚么呢?”
卿尘点了点头,上前替他整束襟袍,但感觉此事毕竟是个费事。
南门城头哨岗上,塞外吹来的北风刮面砭骨,守城的兵士正在最疲累的时分,既困且冷,不时闭目搓手,低声抱怨。
“你去找李步不但是为现在的合州,另有些旧事吧。”卿尘抬了抬眼眸。
白裘柔亮的光芒此时映在卿尘脸上,悄悄一层光彩逼人:“如何,查出是谁让我晓得要军法措置吗?”
“照实说来。”夜天凌语中淡淡。
随便谈笑几句,新上来的兵士在北风中亦打了个颤抖,按例沿城头巡防一圈,四周无恙,铁甲收回轻微的摩擦声伴着军靴法度橐橐,渐行渐远往下走去。走在最后的兵士猛地眼角光闪,瞥到黑暗中一抹冷芒,尚将来得及出声,颈间“哧”地一声轻响,寂然倒地,立即毙命。
“天冷的短长啊!”先前一队兵士呵气说道。
夜天凌漫不经心肠说道:“好,那我们今晚就先袭定州,明天把定州送给你觉得赔偿,如何?”
李步如遭雷击,呆立雪中,似有千军万马自心底疾走而过,踩得血脉欲裂,他哑声道:“殿下此话……当真?”
“不错。”夜天凌回身扬声道:“来人,传令主营升帐,全军调集待命!”
夜天凌夜入合州是瞒着卿尘去的,此时在军帐中见到她,有些吃惊,抬眸往十一那边看去:“出甚么事了?”
帐前侍卫大声领命,卿尘却轻声一笑:“三虎帐帐早已暗中传下军令,统统将士彻夜枕剑被甲,此时马上便可出战。”
李步冷静回想了半晌,说道:“那病来得极其蹊跷,拖了数日便不治了,我虽没查出详细启事,但或者是……毒。那几个侍从和太医不是失落,而是用分歧的体例暗中正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