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有制肘,胸有良策而不知是否能以得行,窗外明丽的春光在夜天凌脸上投下清楚浅影,却有一道凌厉自他眼中透出:“他耐不住了?本王也没耐烦再和他耗下去了。数次与突厥之战都因他从中作梗而难尽全功,他倒晓得一旦没了外族之患,诸侯国便形如鸡肋,削藩势在必行。此次便倒置过来,先靖内后攘外。”他徐行站到案前,在那摊开的舆图上一点,苗条手指沿北直上:“削藩的仗是必打的,早来便有早来的打法。安了内境直接指兵漠北,毕其功于一役,我要让东西突厥一并再无翻身之日。”
卿尘这一次没有避开那双眼睛,隔着人来人往,青烟环绕,她看到了他,他也发明了她。
与昔日长街奔马的尽情猖獗分歧,他沿着青石台阶一步步单独走着,神情奇特的温馨。
卿尘点了点头,眼中悄悄的一抹微光淡然,对敬戒方丈道:“方丈这么说,我还真是受之有愧,我非是善人,是救人还是害人,我心中只凭本身的善恶。便如当日我请方丈斥逐部分百姓,善堂中不要养些不务正业的懒人,方丈怕是不觉得然吧。”
敬戒方丈道:“老衲看王妃神情,这茶岂止是苦。”
卿尘没有轰动她,轻声走到她身侧,微微闭目,香火安好的气味缭绕身边,悄无声气。紫媛昂首看向高大持重的佛像,目带祈求,俄然看到卿尘站在身边,吃了一惊:“郡主!”
夜天凌看他道:“柯南绪此人和你并称双绝,看来很快便可一见凹凸了。”
紫媛沉默了半晌,低声道:“我明白。”
“阿弥陀佛!”敬戒方丈低宣佛号:“佛度众生,所谓存者去者,是非公道如何评说?”
一双魅异而安静的眼睛,一双纯洁而清锐的眸子。
芸芸众生,浮尘过眼,熙熙攘攘,擦肩而过,如一幕幕无声的画面,循环面前。
听不见骚动与喧闹,半幅尘凡,万丈烟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