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夜天凌道:“晓得了,让她们过来见王妃。”
卿尘和顺看着他:“同甘不共苦,那如何叫伉俪呢?”
夜天凌谨慎翼翼地抚上她的小腹,俯身看着她,那专注和深沉几欲将人化在内里,实在的热度在民气底搅起明显滟滟的暖流,叫人无处可逃。
那是曾经一起读书习武的兄弟,曾研棋对弈,赌书泼墨,一朝风骚冠京华,曾轻裘游猎,逐鹿啸剑,纵马引弓意气高。
射护可汗亦觉走投无路,只得遣使者押送始罗面见凌王,要求息战。
俩人步出阁房,白夫人、碧瑶带着几个年青些的侍女早已等待在外,纷繁上前问安。
卫长征回声而去,卿尘惊奇道:“白夫人?”
白夫人打量卿尘着一件月白云锦罗衣,外罩一袭水蓝色透青云裳,端倪安闲,潜静含笑,虽三个多月的身子还不太显,但细看下人已比先前在天都时丰腴了些许,眼底不期流转的那丝娇媚神韵更似杏花烟润,粉荷垂露,分外动听,笑问道:“王妃身子可好?太后那边各式不放心,特地让宫里两个有经历的女官一并前来,过会儿便来见王妃。”
身前的乌木矮案上散放着素笺竹笔,通透温润的玉纸镇轻压着笺纸一方,轻风骚利,如女子纤纤玉手掀起纸页轻翻,偷窥一眼,掩笑而去。
现在天朝挥军临境,玄甲军余威未消,再添连胜,西突厥一国高低民气惶惑,朝中众臣皆觉得战之必败,不如乞降。
此时的天都应是浅草没马蹄,飞花逐水流的春光了呢,卿尘闲坐中庭,半倚廊前,抬手间一抹飞絮飘落,悄悄一转,安闲逐风。
他的眼中倒映着她的容颜,她望着他,侧头靠在他胸前,笑说:“你把事情都做了,那我做甚么啊?”
一缕乌发缭绕卿尘耳畔,雪肤花貌,明丽动听。夜天凌目光在她脸上流连半晌,俯身吻上她柔嫩的唇,却听内里卫长征的声音传来:“殿下!”
卿尘浅笑道:“好,没想到你这么快返来了。”
夜天凌微皱了眉,道:“这话我不爱听。”
夜天凌舒畅地扬起唇角,“也没甚么,返来时和万俟朔风深切尧云山,沿途逐草驰骋,非常称心。尧云山往西便是昆仑山,传闻一向西行,冰封千里处却有湖水经年不冻,缥缈似瑶池普通,被柔然族称为圣湖。本来母妃未嫁之经常在山中玩耍,我带了尧云山的山石返来,回天都送给母妃,她说不定会喜好。”
碧瑶正命侍女们将带来的东西送出去,转头道:“太后和皇上、皇后娘娘宫里都有恩赏出来。啊,对了,”她自怀中取出一样东西交给卿尘:“这是贵妃娘娘让冥魇送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