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空里一道轻闪倏忽划过,照亮了夜天凌的脸,那峻冷的温和分外清楚。他缓缓说道:“你在怕甚么?”
天朝仕族分抗皇权、摆布朝政已有百年根底,此次即便凤、苏两家不在此中,却仍然阵容惊人。
好久,夜天凌才放开卿尘,看着她霞飞双颊的娇媚,他俄然咬牙说了句:“我讨厌那首曲子!”
男人的六合,杀伐定夺、刀光剑影、血流成河徒增一笑罢了。
夜天凌一愣,剑眉紧蹙,抬手将卿尘拉起来带到身前,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眸光锋利,直探入她的眼底。
局势陡变,伊歌城中一片山雨欲来风满楼,到处可见兵戈雪亮,甲胄肃杀,夺目惊心。
进了寝宫,卿尘将案前一摞奏章指给他:“大抵都好了,只是有几道你再看看,我拿不准。”
她惊出一身盗汗,若非人在帝都,宫城内不成能这么清楚地听到笛音,莫非……她不敢想下去,将纱衣一扯,竟赤足下了卧榻,仓促便往殿外走去。
俄然间下颌一紧,夜天凌伸手将她的脸庞抬起,深眸熠熠,星星点点微锐的光从阴暗的湖底浮出,缓缓地,遮了满天,“那我呢?”
此时殷家亦结合卫家、靳家及其他阀门权势,纠集拥戴湛王的四品以上朝臣,罢朝不上,在太极殿前敲响登闻鼓,求见天帝。
更有三朝老臣孙普等人,平生忠于皇族,固执朴重,此次不知如何被殷监正花言巧语所动,亦参与到此事中来。
夜天凌扭头,唇角勾出淡淡浅弧,“清儿,有你同业,偶然竟盼这山再高些,路再远些,其乐无穷。”
夜天凌微微动容,伸手沿她苗条的脖颈滑下,低头便封上了她的唇。
因为京畿卫谋逆,帝都邻近宫城、皇城的内五门统治权移交御林军。为制止叛军余党肇事,外九门亦由玄甲军重兵封禁。
庄散柳对他的叫声置若罔闻,回身步下白玉广台。
卿尘听了这话,内心还是没出处地一沉,游移半晌,说道:“四哥,或者我能够去尝尝。”
卿尘自嘲般一笑,当她站在他身边,挑选了这条路的时候,就已经意味着放弃了风平浪静,仁慈与安宁是对仇敌的怜悯,亦是对本身的利刃。
怅怅莫怪少时年,百丈游丝易惹牵。
片乌黑,披泄在他肩头,如雪如霜,如梦如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