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意义便是那份不让她看,卿尘奇特道:“为甚么那份不给我看?”
宫宵影重,幕灯摇摆,长宵宫平檐素阁,庭园清寂,月洒青玉瓦,霜华千里白。
晏奚笼着袖袍肃立在御案之侧,有些犯愁地抬眼看了看那些奏疏。
侍女们出去将池中残存的药草清理洁净,复又将一勺勺的兰花撒入池中,碧池兰若,微香平淡。卿尘拍了拍趴在身上的雪影,将手里一份奏疏放回案上,“真让殷采倩留在北疆吗?”
“谁跟你回含光宫,我去清华台……”卿尘攀着他的脖颈,话语声落,月光飘飘淡淡如梦,渐远渐轻。
夜天凌昂首,环顾这长宵宫,复又凝睇于她,低声说道:“我只感觉,仿佛有多少年没见着你了。”他执了她的手放在心口,“这里空荡荡的,甚么黑脸白脸,好了坏了,都没细想。十二弟明天返来,进宫找我大吵了一通,口口声声问我这是要干甚么,我也只要苦笑的份。想他说得也对,我若连你也容不得,就该等着去做孤家寡人。”
除了封闭宫门的禁卫,另有四名内侍、四名宫女随吴未前来。不过一炷香的工夫,先前的宫室便被清算安妥,罗帐锦衾、裘衣暖炉一应俱全,榻前一个瑞凤呈祥金铜炉,置了清华台中常用的木兰香,袅袅烟轻,和着秋风洁净的气味,满室清宁。吴未恭声道:“娘娘看看可还缺甚么?”
卿尘被夜天凌紧紧抱着,他身上带着秋寒渗入的微凉,却又有暖和的气味透过衣衫包抄了她,她悄悄推一推他:“你如何来了这里?事情处理了没有?”
夜天凌没有松开她,只点了点头。他自即位以来始终不立妃嫔,世人皆知皇后独尊后宫,极受宠嬖。武台殿前一番争议,连皇后都是以被打入冷宫,那个还敢违逆抗旨再犯龙鳞?帝后合葬之事,无人敢再置一词,朝堂高低清肃。
皇后素衣飘飘,早已举步分开,那清傲的背影安闲远去,连半丝挣扎的余地都未留,是彻头彻尾的不屑一顾。
夜天凌脚步一顿,目光掠往晏奚身前。晏奚低着头内心七上八下,大气也不敢出,但再一昂首,却见皇上过去长宵宫走去。
卿尘步入室中,闻到这薰香的味道便一笑,转头道:“难为你想得殷勤,我枕旁有本未看完的书,让人送来,这几天你不必再来这儿。”
卿尘道:“才这么几天,你如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