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惟云眉间猛蹙,湖州工程不日完工,统统顺利,何需多此一举?他俯身道:“臣领旨。”身边杜君述却已说道;“娘娘,叨教皇上究竟是何病?现在环境如何?朝中诸多大事等待皇上讯断,臣等却数日未见圣颜,亦不见太医脉案,还望娘娘奉告一二。”
刹时一阵寂静,云香浮绕。玉帘微光折射,落于皇后铺展的凤衣之上,还是淡冷幽凉,皇后却笑了。清隽凤眸自那笑中稳稳抬起,顷刻间竟有摄魂夺魄的亮色,“还是父亲想的全面,如此便万无一失了。”
不过寥寥数语,便有两名重臣直接被逐出中枢,一贬一罚,在场大臣错愕之下,纷繁跪地讨情,唯有凤衍面露笑意。
王朝深宫,臣子们位高权重靠的是皇上,后妃们繁华繁华靠的是皇上,若没了这份依持,任你曾经宠冠六宫母范天下,青灯古佛便是后半生独一能见的风景。
卿尘手上身上尽是他的血,跟着这鲜血的涌出,他身子衰弱的倒下,再有力支撑。身边长案翻倒,玉瓶碎,金盏裂,砸落一地狼籍。
昔年凌王府几位靠近旧臣都晓得,这世上有一小我能将皇上的笔迹学的惟妙惟肖,几可乱真,但不管再如何像,却毕竟略有差别,一旦故意细心去看,便发明这些奏章底子不是皇上批阅的,而是皇后。
檐下风起,空中浮云高压在大殿上方,略见阴霾。
“臣,拜见娘娘。”
杜君述道;“微臣大胆,敢问娘娘那些送到三省的奏章可当真是皇上亲身批阅?”
皇后秀眉微挑,静冷谛视隐见锋锐:“你何出此言?”
“父亲快请起。”珠帘后传来轻柔嘶哑的声音,凤衍眉心一动,这一声“父亲”明显是以家礼相待了。
卿尘本拗不过他的力量,不料他紧抿的薄唇猛地牵动,俄然大口鲜血喷溅而出,伴着他狠恶的咳嗽落上她衣衿,顿时便将白丝染作血红一片。
自几日前皇上偶感微恙,已稀有日未朝,也未曾召见任何一名大臣,这是即位至今从未有过的事。皇上向来勤于朝政,即便略有不适也断不至于如此,何况面前东海战事正在关头,这天然非同平常。
武台殿前凤衍、殷监正等数名大臣站在那边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