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画影,层层帷幕深深。他赶到榻前,看到卿尘正蜷在丝光柔润的锦衾深处。她的手紧紧抓着被角,身子却微微颤抖,那压抑的抽泣声埋在极深处几近就要听不清楚,却让他顿时心如刀绞。
夜天凌缓缓纵马呈现在封闭绿衣坊的玄甲军前时,济王正大发脾气,一众玄甲军兵士却目视火线置若罔闻,全然不买这位王爷的账。
一见到夜天凌,济王立即将满腔的肝火发到了他身上:“四弟!你这是甚么意义?这府园好歹也在我济王府的名下,出了这么大的事,凭甚么把我们拦在内里?就算我管不着这事,连京畿司都不能出来,你玄甲军想干甚么!”
给的紫晶串珠。因而他们派人潜入莲池宫,威胁莲贵妃得逞,便脱手将她殛毙。
济王愣了愣:“用心弄出此事?”
卿尘哑忍下去的泪水猛地又冲出眼眶,她神情有些迷乱,只是一双眼睛灼灼迫视着他,哑声诘责:“你为甚么不要他,他莫非不是你的孩子吗?他已经七个月大了啊!他能活下来的,你为甚么不要他?”
夜天凌没理睬济王乌青的神采,冷哼一声:“至于京畿卫,防备懒惰,玩忽职守,明日等着听参吧!”他重新到尾都没有正眼看身前诸人,对站在济王身后不远处的汐王更是视而不见,说完此话,打马扬尘而去,玄甲铁骑紧随厥后,人马飞奔,很快消逝在黢黑的在长街绝顶。
玄甲金戈,绿衣坊表里一概戒严。除了碧血阁前来声援的人被决计放行,自广岳门火起后便再没有任何多余的人能进入绿衣坊,包含前后赶来的京畿卫和济王府的侍卫。
转过青石道,夜天凌一步步迈上寝殿的台阶。他走得极慢,乃至在迈上最后一个台阶时完整停下了脚步,鹄立半晌,缓缓地在那殿阶上坐了下来。
碧瑶正从内里拿了甚么东西返来,双目略微红肿,明显是哭过,见了他轻声叫道:“殿下。”
她能说的都说了,只是不见夜天凌有所对劲,内心实在忐忑慌乱,轻愁含怨地昂首:“奴家今后甘心奉侍殿下,殿下要奴家做甚么都行!”她用心抬手拢了拢混乱的衣衫,看似羞怯地垂下头去,青丝散垂,细腰一拧,领口处那凝脂般的肌肤却更加露了出来,映在火光下艳色跳动,柔光似水,只显得明丽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