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拍着桌子说的。
还是阿谁女子,但是他却感觉有那里不一样了,没有了曾经作为军妓和琴妓的恭敬和温良,她淡定地笔挺地立在那边。脸上还是是盛饰艳抹的,胭脂被汗水沁过,晕出一片一片混乱的光彩,更加烘托出她一双标致的明眸。
她这才回身,眺望着端坐在黑顿时的王者。而萧胤,神采冷酷地望着她,并不说话,紫水晶普通的双眸在月色下闪烁着令民气惊胆战的凌厉和气愤。
固然,这屋里除了他现在坐着的龙椅,再没有别的椅子了,但是,她也不该坐在他的几案上。再者,这茶水是侍女为他沏的,是今春的宝贵新茶,是要细啜慢品的,怎能如许豪饮?
“我是谁?有那么首要吗?”花著雨淡淡开口,声音清澈,语气冷冷,与之前在他面前那娇柔而带着一丝绵软的声音截然分歧。
“你不敢,也不会这么做。你可知,为何你们北军节节败退,却在退入北朝后,便再也没有败,而和南朝对峙起来。因为你的兵士晓得,这是最后一道防地,一旦再败,再退,南朝兵士便会长驱直入,攻入你们北朝。国将不国,家将不家,他们的亲人会流浪失所。你若将我带入疆场,在疆场上,在南朝兵士面前,让兵士欺侮我,激起的,是南朝兵士的义愤,那么,这么多天的对峙僵局,顿时便会突破。北朝,定会一败涂地。”花著雨颦眉说道,平淡的语气,带着沉寂,好似流泉过石,柔中带刚。
花著雨猜的不错,身后,响起萧胤冷厉的声音:“你说,本殿下若将你手指上的枢纽一个一个的拆掉,你猜,你这只手,还能不能为南朝的兵士操琴,还能不能鼓励他们的士气?”
话未说完,只听得身后一声大喝:“你敢!”
“那是你的喝法不对!”萧胤冷哼了一声,说道。话一出口,便有些悔怨,的确想咬掉本身的舌头。神采顿时一阴,转眼被冰雪所覆盖。他再次,成为天国里的阎罗。狭长的鹰眸微眯,伸指弹了弹手中的韧丝,慢条斯理地说道:“方才你说,本殿下不敢?”
“你是……”他有些不成置信地问道,“你是……暮云公主,和亲的暮云公主?”
先不说别的,她这份忍耐屈辱的耐力,就让她极是敬佩,换了别的女子,怕是早就抹脖子死了。
在萧胤有生以来的二十三年事月里,他还从没有听到有人在他面前像如许大声说话,就连他的父王母后也没有过。何况,说的还是“你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