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本身竟然被传得如此不堪。
她挪了挪脚步,悄悄从暗影处移了出来,快步向殿门口走去。
花著雨黛眉微颦,高高仰着头,侧目迎视着他灼灼的目光,心中却有些打鼓。她实在看不透,他眸中究竟是甚么样的神采。
司寝确切是一个美差,只需每日晚间,在萧胤寝息前,为他铺好被褥。再在第二日晨起,萧胤起家后,为他清算好被褥。只是,差事固然轻巧,倒是常常无可制止地和萧胤会面。如果那些暗慕萧胤的侍女,定会喜不自胜。
模糊摇摆的烛火,映出层层叠叠如烟似雾的帐幔,流光幻影普通超脱。帐幔后的身影,昏黄而慵懒,脖颈上,模糊缠绕着一段如藕般的玉臂。
可对于花著雨而言,却无疑是煎熬。
两人从花著雨身畔相拥着到了里间,不一会儿,花著雨便听到萧胤充满磁性的笑声在寝房回荡。
“你要做甚么?”花著雨凝眉问道。
萧胤眯眼望着花著雨,翻身从床榻上起家,迎着花著雨清澈的眸光,坦露着胸膛,向花著雨走了过来,几步便跨到她身前。
“甚么自家姐妹,殿下怎会让一个军妓和我们做姐妹!”梅姬嗤笑着说道。
萧胤明显也喝了酒,狭长的紫眸透着一丝迷醉。束发的金冠已经松了,一头墨发混乱地披垂下来,浑身高低,看起来有一种险恶的魅力,既浪荡又不羁。
梅姬呆了呆,顿住脚步,叉腰笑道:“从你来后,殿下就没有再召寝。你觉得你做的事情别人都不知么,借着司寝的名义,夜夜勾引殿下侍寝。那一夜,看殿下带了我归去,你便用心不暖被褥,你想一小我得殿下独宠。可惜啊,你倒是一个军妓。殿下是从不碰妓子的,固然现在被你利诱,却也只是玩玩罢了。劝你不要对劲失色了。”
花著雨淡淡颦了颦眉,曼然前行。眼下,她并不想和任何人起甚么抵触。她不想惹事,但是,人家并不想放过她。
“你给我站住,见了本夫人,何故不下跪?别觉得你夜夜侍寝,殿下就是宠你了。你看看你,逛个园子,也是孤零零一人,连个侍女也没有。看来,殿下也没将你当回事,军妓就是军妓,殿下就是玩你,也不会给你任何名分的。”梅姬的声音,鄙夷中异化着说不出的嫉恨。
她淡淡挑眉,冷然笑道:“梅姬夫人,既然你也晓得,殿下从不碰妓子,但是,此次却为我破了例。或许,殿下还会为我持续例外也说不定!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