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著雨到达宁都时,恰是傍晚。天空中阴云密布,眼看着一场雨便要到临。她一拉缰绳,马儿追电便向大营中奔去。刚到营中,便感遭到大营中氛围极是庄严,莫非是吃了败仗?
安面色青白,看上去惊魂不决,就连说话都模糊带着哭腔,“将军,你来了,不好了!”
? 安和康点头应下。“将军,侯爷的死,您到底如何看?”平沉声问道。
宁都的城楼上,盘龙华盖下,一道明黄色身影坐在那边,是南朝新帝姬凤离。
“清心庵必然住着甚么人,我猜应当是教习我舞艺和琴技的萱夫人,你们务必把她接过来。”
阿霜。
皇甫无双抬眸炯炯看向花著雨,幽幽说道:“自从昨日姬凤离御驾亲征到达宁都后,南朝军队士气大增,本日又摆了阵法,由蓝冰批示着,侯爷被困在阵中,交战多时,体力不支,才没有躲过姬凤离那雷霆一箭!”
安沉声问道:“此时,为何让萱夫人来疆场?”
“出去!”花著雨安静地说道,如水眸光早已固结成冰。
她一拉缰绳,拨顿时前,伸臂从平局中接过弓箭。抬手,搭箭,五指紧扣,缓缓将弓弦拉满。
他竟然在对她浅笑。
“小宝儿!”皇甫无双上前一步,痛声道,“你别太难过!”
“来人,拿弓箭来!本太子本日要为花将军报仇!”冷冷的笑配上冷冷的语气,就像深冬的一片雪花打在民气之上,蚀骨地凉。
“慢!让我来!”花著雨扬声说道。
他从院内徐行走出,对着候在那边的铜手说道:“派人去筹办一下,朕要御驾亲征!”
“我爹呢?”花著雨上前一把抓住皇甫无双的手臂。
泰尾随花著雨快步入帐,检察了一番花穆的伤势,又诊脉,眉头舒展在一起,摇了点头,神采苦楚。
铁蹄声声,踏破凌晨的沉寂。刀光剑影,映亮寂冷的天空。
他推开板屋的门,燃起火折子点亮了烛火,看着屋内的一桌一椅,一床一榻,只感觉一阵隐痛从胸臆间升起,半晌后便消逝无踪。他并未在乎,因为让他更加难受的是,望着这空荡荡的屋子,贰心中那空荡荡的感受,竟是那样的萧瑟。
她模糊看到他在笑。
皇甫无双策马而来,一身崇高的玄玄色战袍,前襟处绣着金线蟠龙,轻风掠过他纯洁天真的脸,唇角微弯,但那抹笑意却无端令人生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