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公公从宫里带来的宫女过来搀扶花著雨。
? 屋外,淅淅沥沥的雪花还在飘着,大红盖头偶尔被风吹起,让花著雨瞧见院子里的大红色灯笼,大红的囍字,披红负伤的树,只是,她再感受不到一丝喜气,恶感觉那红色像血一样刺目。
但是,花著雨既没有哭,也没有怒,乃至没有一丝牢骚。
屋外,早有宫里的轿撵等在那边了,花著雨在桃色和几个宫女的搀扶下,上了轿撵,一向抬到了前庆殿大门外。
“劳烦两位姐姐替花著雨将圣旨接过来,花著雨先感谢了。”花著雨浅笑着对身侧的侍女说道。
清络姑姑倒是有一双极巧的手,不一会儿便为花著雨梳好了发髻,戴上了凤冠霞帔,盖上了大红的盖头,遮住了花著雨的容颜。
彼时花著雨才五岁,跟着奶奶上街,看到几个恶棍在鞭打一个小女人。阿谁小女人也不过才六七岁,衣衫褴褛,头发蓬乱,抱着头瑟瑟颤栗。小脸上有着指甲的掐痕,背上衣衫已经被打烂,暴露了伤痕累累的鞭痕,一双圆溜溜的眼睛,惶恐绝望地看着她。
? 锦色也是花府中的丫环,但和桃色分歧,桃色是他们花府家奴的孩子,而锦色,倒是花著雨小时候在街上买的。
上了花轿,她悄悄地用黛青在左脸描了一块胎记,本来只是筹算和姬凤分开个打趣,谁想到竟然没用上。但是,这胎记还是有效的,现在倒是用上了。不知天子得了这个动静,还让不让她去和亲。
“锦色,你这是如何了,这件事和你有甚么干系?你快起来。”花著雨颦眉说道,她不能使力,回眸表示桃色将她搀扶起来。
也怪不得她感受陌生,因为这约莫算是她有生以来第一次打扮。胭脂膏子、蔻丹、珠钗、黛笔、华丽的裙裳,这些女子常用之物,她虽见过,但却差未几是第一次用在本身身上。
提及来,姬凤离倒真是一个思虑全面之人。
花著雨深深吸了一口气,将料峭的氛围吸入肺里,冷的令她心寒。
“既是如此,那便让奴婢为公主梳头吧,公主的发髻有些乱了。”清络姑姑言罢,几个小宫女从屏风后转了过来,手中端着锦盘,上面放着打扮之物。
“这到底是如何回事,蜜斯,圣上如何又要蜜斯去和亲了?和亲的,不是温婉吗?”桃色哽咽着问道。
她本身不能动,也无报酬她掀盖头。
“蜜斯,如若不是锦色,你如何会被姬相嫌弃,又如何会被迫去和亲。”锦色低着头,红着眼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