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属浙西路,数十年前被敕升为平江府,但公众仍按先朝风俗将城称为姑苏。赵皑这日凌晨即赴平江府衙署,向知平江府徐济川出示玉鱼表白了身份,建议徐济川开常平仓施助哀鸿。

赵皑早推测他会如此回绝,安闲说道:“你们州府官员,施助哀鸿也要先看户籍,可在官家眼中,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不管平江、绍兴,那里的哀鸿都是他的子民。现在平江不足粮,绍兴哀鸿为求生来到此处,你不闻不问,任其自生自灭,官家看来,无异于他饥饿的小儿子去大儿子家串门,却被大儿子赶出来,连一口饭也不给吃。你说,官家见此景象是何表情?对徐知府,又会如何对待?”

与赵皑之前猜测的不一样,林泓仍然很平静,面上并不见惊惧的陈迹,面对他与剑的逼近也不显慌乱,只是悄悄地谛视着他。

徐济川面露难色,说法公然与林泓猜想的类似:“大王有所不知:动用常平仓赋税,必须经朝廷批准,知府无权私行开仓。本地常平仓本年已开过,托官家洪福,施助敏捷安宁了民气。现在平江府灾情减缓,常平仓已封闭。绍兴流民至此,实是本地赈灾不力导致,这些流民非平江府统领,下官实无权限以本地常平仓施助。”

林泓无法,以含笑默许,旋即道:“好了,我同意随你回京,只是有一事,你须先承诺我。”

林泓双耳又开端泛红。

林泓沉吟不答,蒖蒖便又道:“于公,遇治则仕的事理,我此前讲过,想必你比我更明白。于私嘛……你莫非不想常常见到我?”

增加小报印量,让拾一园布施哀鸿的粮食敏捷供不该求,短时内便堆积很多人于园外。蒖蒖打算印一千份,堆积的人大抵只会在门外吵吵嚷嚷,但若印三千份,来的人翻几倍,群情激愤下便能够会破门而入了。

并且,此举能趁便吓吓林泓,给他添一添堵。何况,流民一入园,想必他会惶恐失措,让蒖蒖见了,必定大损他在蒖蒖心中的形象……

林泓与蒖蒖随后批示园中奴婢清算残局,又忙了半天赋回到书房稍事歇息。蒖蒖借机问林泓:“回京之事,考虑如何了?”

赵皑抱着一床被褥阔步出去,笑道:“娘舅,还没睡呐?”

匣中只盛着一枚针灸用的银质毫针,在摇摆的烛光下,闪着游丝般细弱的光。

11.同榻

赵皑忍不住暴露浅笑,在内心拍拍本身的肩:一箭多少雕,大王真是个天赋呀!

阿澈圆睁双目,无辜地看着他:“吴掌膳的眼睛明显进了沙子,公子在给她吹呀!”然后又放低声音,劝道,“大王说话小声些,被人闻声恐怕会曲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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