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悄呆愕过后,拿起钥匙翻开了门。
流水账一样的汇报结束,纪悄拿起筷子,细心遴选掉了点心上顶风飘来的落灰。
阎澄会返来很普通,他还要在f大上课,他不肯意住校,或许感觉这里还不错吧。
……
是等等再来拿?
被额发覆住的脸庞,模糊可见两行细细的水线顺着指缝缓缓流滴下来……
纪悄顿了顿,才缓缓探脱手将内里的东西一件件取出――最上面是一串便宜玉石做的竹子挂件,一条便宜的青金石绳结项链。
老远就瞥见小小的坟头上还放着些枯黄的花束,到现在都没被清算掉。花束竟然有两把,纪悄走近时愣了下,一束扎着紫色的丝带,较着是白玫瑰,而另一束,是山脚下五十块钱一把的大百合。
两张贺岁档的电影票票根、画展的入场券票根……然后是照片,从他们高二第一次春游时拍的个人照,再到是高三成|人礼上的成|人照,然后是毕业前的毕业照,阎澄都保存着。
那头似是没想到他会同意通话一样,半晌都没有发作声音,两人就这么相互沉默着,喧闹的夜里只剩下信号劈面传来的如有似无的呼吸。
纪悄面色安静,但脚下却有些蹲不住了,说着说着腿一软坐倒在了地上,然后他扶着碑沿抹了把脸,手是冰冷的,但是脸却更冷。
高中时的他们比现在还要青涩,比拟于本身向来不笑,阎澄的前两照片都是浅笑着的,他的笑容很有传染力,并不尽情,但却显得很萧洒飞扬,暴露白白的牙齿,那高高的个头往最后排一戳,在班里说不出的刺眼。
纪悄听着耳边传来的嘟嘟声,仍捏动手机一动不动,好一会儿才“啪嗒”一下松了手,手机连着画框一起给摔到了地上。
见纪悄愣神,大爷道,“是你的吧?之前和你同住的小伙子分开的时候留给我的,说你走得你急,没来得及带,万一返来必定要找,我等了你一个多月你才返来啊,幸亏我没弄丢。这小伙子心也真够大的,这么轻易就信我了,不过大爷可真不是好人,大爷还是楼组长呢,你们搬出去的时候我也晓得,嘿嘿,现在总算把你比及了。”
大爷说,“你等等啊。”然后渣滓都来不及丢下,直接小跑进了房间,没一会儿拿着样东西出来了,朝着纪悄伸手递了过来,“喏,这个钥匙给你。”
还是……还要返来?
纪悄说,“爸爸,我感觉好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