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久以后,陈家大老爷带着家眷去了广西为官,而叔叔在冀州做了知府。陈落秋没跟着伯父家和叔父家分开京里,而是留在京中,日日在祖父膝下为孝,日子倒比和大伯三叔一家合住时还安闲些。
一边的奶娘笑道:“大女人极聪明,明天就想着站起来呢!”
十一月初,扬州城第场小雪落下时,林如海在船埠迎来了恩师陈英年。
两人先是提及了京中的情势,陈英年对于林如海现在的行事非常赞美,“站在圣上的一边,天然是最安妥的,义忠亲王固然势大,但是这么多年,都不能让圣上封他为太子,可见他并不是完整让圣上对劲的。可惜他尚不自知!还到处以太子自居!”似是想起了甚么,陈英年摇了点头,又看着林如海道:“你那岳家贾家,和义忠王府走得极近呢!就算没有这些事儿,只说贾氏已亡且你脚下独一一女,你可有甚么筹算?千万别说你不另娶的话!”
陈英年点头道:“他啊,崩想因私置闲事不睬。目睹秋闱期近,他固然是一个小小的监丞,却也该替君尽忠。再说我身子好着呢,一会我就说说他,还想着陪我这个老头子回故乡啊,真是!”
萧氏得了林如海所托,到了杭州后,问了陈英年的定见,和方氏两人将婚期定在了蒲月二十九日。
林如海受了半礼道:“陈女人不必多礼。”回身对着陈英年道:“外边冷,教员和陈女人还是先随我回府去才是。”获得了陈英年的同意,这才亲扶了陈英年上了马车。后退两步,陈落秋扶着丫环的手,也上了马车。
陈英年却正色道:“你这是遁词了?秋娘蹉跎至今,固然误了花期,但是并不必然要嫁给人做后妻的。你可要想好了,我是诚恳想将这个孙女拜托给你的。”
陈英年看着孙女,叹道:“爷爷在扬州逗留,还不是为了你?你大伯和三叔固然对你好,但是这婚事上,我看好的还是比他们强些。总不能真的让你不嫁吧!来时路上,我就说了,这林海老婆刚丧了大半年,只留下一女。他于女色上并不看重,为人也刚正。这门婚事若成,倒是不错的。”
晚间,林如海和陈英年在书房说话。
陈英年摸着胡子嗤笑一声道:“请同僚的夫人留意?扬州城里上得了台面的夫人,不过就是布政使夫人和知府夫人,加上隔月过来的按察使,你莫奉告我让守备的夫人去留意?恕我说句对先夫人不敬的话,不说贾氏她本身品德到底如何,就看贾、史、王等几家女子的家教,除了出身以外,和你实在算不得良配。莫非你还想另娶一个如许的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