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他用沙哑的声音问戚云初:“你可晓得,这些水是从那边而来?”

戚云初如有所悟,正筹办进一步揣摩长秋公的意义。这时候,东边有一串脚步声,吃紧忙忙地赶了过来。

这个时候,小王爷早已经用罢了早膳,恐怕正伸长了脖子,焦心肠等候着戚云初的返来。

“记得四周寺庙里的比丘曾经说过,这口井里的水与皇宫大内的水系相通。我猜想,这朵兰花恐怕恰是从宫禁当中而来。子曰:兰为王者香。是故国香无偶,国士无双。这或许是一个吉兆,预示着吾儿将能成为王佐之才。如此……便就叫他‘佐兰’罢。”

他这才发觉,长秋公脚边的泥地上长着一丛细兰。墨紫色的花穗正在盛放,金色的花蕊如龙吐珠,而戚云初苦苦寻觅的那一缕暗香,明显就是从这株细兰身上披收回来的。

是谁,把这朵新奇的紫兰掐下,又投进水中?

本日过后,在这重重宫闱当中,安乐王爷*星……又将何去何从?

他看得并不是那丛细兰,而是涌进流杯渠里的清澈泉水。

“伏鳞池”

“恭喜叶老爷,夫人方才生了一名小公子!”

他继而发明,紫兰亭的西面还摆着一条藤椅,椅上坐着一名白发苍苍的老者,一动不动地,仿佛正在养神,却又仿佛已经成为了一具尸身。

水流是从桂树林中的苔池里流出来的,苔池高处的岩石上镶着一个汉白玉的龙首,边上刻着三个字。

说来倒也是刚巧――当今圣上的正宫皇后萧氏本日分娩期近。再晚些时候,安乐王也得赶去处皇兄道贺,只是这道贺之礼究竟应当筹办些甚么,王爷不体贴,而他这个做下人的也毫无眉目。

内侍省自建国以来,一向是寺人堆积之地,即使草木葳蕤、华室栉比,也毕竟不是甚么风雅之堂。既然是皇子之喜,那瑞象应当呈现在掖庭宫东面的紫宸宫才对。

刚才满腹的忐忑,现在全都变成了更加的狂喜。叶锴全紧走几步跑到屋边,却又顾忌着礼法,不敢闯出来看个清楚明白。就在窗棂将近扒断的时候,终究比及稳婆笑嘻嘻地出来道贺。

见到了长秋公,天然该当趋前问安。戚云初用心踩着步子往前走,快走到亭边的时候却又刹住了脚步。

掖庭宫西南的内侍省里听不见一声鸟鸣,也没有一丝人语,唯有苔池里的清泉悄悄地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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