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佐兰莫名地冲动起来,三步并作两步将门推开。却瞥见烛光上面的竟然是家里雇来的一名仆人。

家中,父母与姐姐也在翘首期盼着叶佐兰的返来,不但嘘寒问暖,还筹办了一桌子热腾腾的饭菜。席间,他刚拿起筷子,就有大块的鸡肉鱼羹送来,他对着鸡肉看了一会儿,却悄悄地放下了碗。

叶佐兰自幼便被教诲“乐殊贵贱,礼别尊卑”,现在“朱紫”在前,便不由得严峻起来。

这一次,叶锴全却不说话了。

莫非是唐瑞郎?

“莫非这就是‘不患寡,而患不均’……”叶佐兰如有所思地沉吟道,稚嫩的小脸上暴露与春秋不相称的严厉。

叶佐兰愣了愣,当真地点头:“不想了。”

叶佐兰的眼睛一亮:“你……见过皇上么?”

常日里,两小我经常相约在午休时分见上一面,说说相互学馆内的趣事,切磋研读典范时碰到的迷惑之处;或者干脆往窗下的短榻上一躺,眯着眼睛海阔天空位瞎聊一通。

转眼又过几天,到了旬试的日子。叶佐兰固然只来了几日,却也得了一个不错的成绩,不但被博士赞美,更让同窗刮目相看。

“那你为甚么要用那么生硬的神采看我?”

叶锴全含笑看着儿子这小小的纠结,伸脱手来摸着他的头。

“这才对嘛。”唐瑞郎伸脱手来,轻拍他的头顶:“我爹常常说,别把机遇让给你讨厌的人,明白了吗?”

叶佐兰仓猝否定:“安乐王但是安定云梦沼之乱的大豪杰,我如何会讨厌他!”

“或许吧。不过我能瞥见皇上的时候,都是在宫里的宴会上。那种场合,笑很多一点也不奇特。”

叶佐兰又点点头,这个时候外头传来了催课的敲钟声。

倒是唐瑞郎笑嘻嘻地逗他:“如何又不说话了?”

见他神采生硬,唐瑞郎用心作悲伤状:“如何,莫非你很讨厌他?”

这一番话叶佐兰倒是顿时就听懂了,他连连点头,却又接着提出了最后一个题目:“既然豪侈怠惰的坏处这么大,不如就请爹爹您上奏朝廷,整肃国子监的学风,爹爹您意下如何?”

很快又到了晚膳的时候,这一次叶佐兰还是坐在太学的位置上,却只吃与四门门生一样的饭菜。餐后不久,鼓声从鼓楼传来,意味着明天的第二次升堂即将开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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